“滚出来！”

“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

温若曦推开窗，看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村民，他们举着火把和农具，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恐惧。

为首的正是昨天那个瘦削的女人，她的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布。

女人尖声喊道。

“你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温向烛挡在屋门前，背影如山般沉稳。

“婶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渔民站出来，颤抖着手指向温若曦。

“她是程萧的人！程萧十年前烧了我们的村子，杀了我们的人！现在他的女人躲在这里，是想再害我们一次吗？”

人群爆发出愤怒的吼声。

温若曦站在窗口，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脖颈上还未愈合的伤痕，她看着那些充满恨意的眼睛，突然想起了程萧曾经说过的话。

“这些人，不值得同情。”

可此刻她却觉得，他们的恨意如此合理。

“她救过我奶奶。”

温向烛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

“那又怎样？”

“她能把我儿子还给我吗？能让我们死去的亲人活过来吗？”

她的哭声像一把刀，刺进每个人的心里，村民们开始骚动，有人朝屋子扔石头，砸碎了窗玻璃。

"够了！"温向烛怒吼一声。

“我们走。”

温若曦愣住了。

他起身进屋，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温若曦站在一旁，看着他将几件衣服、一把匕首和奶奶腌的咸鱼干塞进背包，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你不必这样。”

她低声说。

温向烛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看着他们把你绑起来烧死？”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温若曦竟一时语塞。

屋外的叫骂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撞门，温向烛迅速背上行李，拉起温若曦的手。

“后门走。”

他们和奶奶悄悄溜出院子，沿着小路往后山跑去，身后传来村民的怒吼，温若曦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对不起。”

她说。

温向烛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不是你的错。”

她不记得何时救过奶奶一条命，但是温向烛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她不记得很正常。

见温向烛不想说，她也没继续追问。

看着奶奶在旁边走累的睡颜，温若曦抿了抿嘴，她有点庆幸救了奶奶一条命。

离开村子的第七天，他们暂住在海边一处废弃的渔屋里。

每天清晨，温若曦都会裹着粗布头巾，将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才敢跟着温向烛去城里的集市。

她总是低着头，脚步匆匆，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穿制服的人。

“你不σσψ用这样，这里没人认识你。”

温若曦皱眉。

“小心点总没错。”

温向烛不以为意，甚至故意在巡逻的警察面前停下，挑了只最肥的鱼。

老奶奶倒是明白她的担忧，每次都会轻轻捏捏她的手，塞给她一块糖。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直到那天夜里，温若曦被浓烟呛醒。

她猛地坐起身，窗外远处的天空被火光染成血色，那个他们刚离开不久的渔村，此刻正被熊熊烈火吞噬。

“着火了！”她推醒睡在隔壁的温向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