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显示，阿杰独自开车离开了别墅，没有报备，没有记录。

程萧的眼神骤然阴冷。

他调出所有相关录像，发现那晚阿杰的车在城郊海边附近停留了近两个小时，随后才返回，而更诡异的是，那天的值班记录里，根本没有阿杰外出的登记。

阿杰在撒谎。

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让人窒息。

程萧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阿杰和另外一个手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再问最后一遍。”

程萧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你们是不是知道温若曦去哪了？”

阿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颤：

“程、程哥，我真的只是去买物资了……那天仓库缺货，我急着用，就没来得及报备……”

程萧缓缓站起身，他走到阿杰面前，蹲下身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阿杰。”程萧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八年。”

程萧点点头，手指一点点收紧。

“八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最恨别人骗我。”

阿杰的瞳孔猛地收缩。

程萧松开手，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扔在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清晰的通话记录，阿杰在温若曦失踪前一天，曾接到过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解释一下？”

程萧的声音冷得像冰，阿杰的脸色瞬间惨白。

“程哥，我……”

“砰！”

程萧猛地一脚踹在他胸口，阿杰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咳出一口血。

“拖过来。”

两个手下立刻把阿杰拖回来，按跪在地上。

程萧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尖抵在阿杰的喉结上，轻轻往下划，留下一道血痕。

“我的耐心有限。”

他死死盯着阿杰的眼睛。

“最后一次机会，温若曦在哪？”

阿杰浑身发抖，终于崩溃地哭出声。

第11章

“程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在温若曦还在地牢惩罚时，有人找我说是程哥你下的命令，想要把温若曦处死。”

“那时候死了那么多兄弟，我也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这个命令是否真实，我就……”

“但我也没想到内鬼真的有可能不是若曦姐，我真的该死！”

程萧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握着匕首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刀尖在阿杰脖颈上划出一道更深的血痕。

“所以，她人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脑海里突然闪过温若曦最后看他的眼神，那双总是盛满倔强的眼睛，在刑房里只剩下死寂般的平静。

“程哥.……”

阿杰满脸是血地仰头。

“我……我已经把若曦姐丢进海里了。”

程萧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想起这一个月来，自己无数次站在温若曦空荡荡的房间里，闻着枕头上快要消散的气息；想起每次任务失败时，他对着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心里翻涌的竟不是愤怒而是……有点期待温若曦能不能出现。

他猛地转身，一拳砸碎了监控屏幕，玻璃碎片扎进指骨，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却感觉不到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撞碎肋骨冲出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