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沈诗雨以“皇叔作为镇北王,自然是政务繁忙。”糊弄过去了。
只是时日久了,郑知念不再问询,沈诗雨自己却心底犯嘀咕。
“不是说要证明给我看吗?果真只是随口一提,不当回事吗?
末了她又唾弃自己竟然还这般记吃不记打。
当真是怕墨景辞来找她,又怕墨景辞不来找她。
晚上回到房中,沈诗雨盯着墨景辞送的贺礼踌躇了许久。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打开了这个有些精致小巧的礼盒。
一支羊脂白玉玉兰簪静静地躺在盒中布帛之上。
玉质触手温润,还是难得一见的天然暖玉。
和前世墨景辞送她的及笄贺礼一模一样。
布帛之下还有一张信笺,正是墨景辞的字迹:
“许卿之诺,自当践之。上元雅间,期卿赴约。”
沈诗雨一手捏着白玉簪,一手拿着信笺,心中突然就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时过境迁,她现在对墨景辞的愤懑不满早已不如初初重生那两年浓烈难消。
难堪的回忆渐渐隐去,昔日美好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说到底,她从未打心底彻底抹除对墨景辞的爱意。
于她而言,墨景辞是她曾经信奉如神佛的庇护者。
是她懵懂无知时的引路人。
也是她少女情思唯一的寄托对象。
可上元那夜,她把话说得决绝不留余地。
就这般轻易答应赴约,是不是打了她自己的脸?
思绪纷乱之间,她举棋不定,便想去院中随意走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定王府后花园的荷塘边。
鉴于幼时落水留下的心理阴影,沈诗雨平日一直不太靠近这边。
回程便不慎走岔了路。
“啧,下回得叫管事把后院假山挪一挪,没得在自个儿家中还迷了路……”
一边找路一边自言自语,瞥见前方似有宽阔处,她加快几步绕过一座高大的假山石。
然后沈诗雨双手捂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撞见这样的场面。
只见树丛掩映的假山旁,皎洁月光之下,沈月瑶趴伏在沈知逸怀中,面色羞赧。
而沈知逸耳畔绯红,目光迷离,似有些少见的手足无措。
第40章
“咔嚓”一声。
沈诗雨脚下不慎踩断了一截枯枝。
这般声响在此间寂静中显得分外刺耳,惊醒了前方两人。
沈月瑶抬首望过声响的方向,脸上带着股被搅扰了好事的恼怒。
发现来人是沈诗雨,她眼中一闪而过有几分心虚。
随即又扬起她最熟练的娇憨笑意:“姐姐怎在此处?哥哥……对,哥哥此前接待宾客,有些饮酒过量,妹妹便σσψ带他来此处吹风醒醒酒。”
“只是没想到这里地面如此湿滑,一不小心妹妹差点滑倒,还好哥哥接住了我。”
“姐姐明日可得好好管教这些家丁,做事也忒不仔细了点!”
不等沈诗雨回应,沈月瑶又伸手揽过沈知逸,语带催促:“哦对了!姐姐今天也累了一天,这般晚了,可是要回房去歇息?哥哥交由我来带他回院便是。”
沈诗雨蹙眉看着沈月瑶自说自话,沈知逸却一直沉默不语。
细听之下,他连气息都有些异样的粗重。
当真是喝醉了不成?
不知沈月瑶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沈诗雨都定然不能让她得逞。
她淡淡开口:“妹妹这小身板,可别连累哥哥跟你一起摔个大马趴。还是我与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