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痊愈。
因为她还是对他有情,也同样还在恨他。
在门口待了太久恐惹郑知念猜疑。
沈诗雨强自按下自己胡乱激烈的情绪,端起一副名门闺秀的从容姿态走进门。
然后便对上了墨景辞望过来的一双深邃黑眸。
眸中情绪万千一闪而过,只让她捕捉到一丝好像终于找回了失去珍宝的庆幸。
可是怎么会有庆幸?
沈诗雨收回一错而过的视线,低头收敛住神色,心头却是提起了万分警觉。
这种时候,墨景辞还不认识她才对。
前世,墨景辞也不曾这么早来拜访定王府。
莫非他也是重生而来不成?
沈诗雨的到来让郑知念面上悦色更深。
她没看出二人私下的暗流涌动,一边连连招手:“诗雨快来,母妃为你介绍。”
一边对墨景辞说:“景辞你瞧,这便是我女儿诗雨。”
接着又指着墨景辞对沈诗雨言笑晏晏:“他啊,就是本朝那位大名鼎鼎的镇北王,也是你外祖父的忘年交。”
“当年差一点就被你外祖认作了义子,从这边论,你叫他一声舅舅也使得的。”
郑知念话里话外对墨景辞的亲近态度,让沈诗雨一时瞪大了眼睛。
她差点忘了。
前世她能“攀上”墨景辞这个镇北王的高枝,契机正是郑知念的病逝。
谢家清贵,和定王府一样在前朝就是世家。
只是人丁兴旺程度还比不上定王府,现在嫡系一脉只剩墨景辞和墨σσψ婷兄妹二人。
谢家在本朝的功勋也是实打实从马背上打下来的。
早年谢氏夫妻在战场上双双殉国,便将年幼的墨景辞托付给了郑盛,让他跟着郑盛学兵法。
此次回京前,墨景辞就是常驻边塞军中。
他文治武功样样出色,还和当今圣上有过患难之交,这才受封了镇北王。
而沈之舟的王爷爵位全靠自己投了个好胎,他母妃实在讨先帝喜欢,他自己又有几分小聪明的圆滑,让他从皇帝的一众庶弟中显了出来。
不然单从沈之舟这种纨绔王爷看,墨景辞哪里瞧得上定王府的人?
他前世能多看沈诗雨的那一眼,最初也全靠和郑知念生前的交情。
郑知念临终托孤,墨景辞才默许了沈诗雨的投靠依附。
沈诗雨心事重重。
郑知念这边厢还在打趣:“诗雨今天怎么如此腼腆害羞?你不记得了,你刚出生时,这位景辞舅舅还抱过你呢!”
沈诗雨面上更加尴尬得不知所措,匆匆行了个礼,按郑知念说的叫人:“见过……见过舅舅。”
她叫惯了墨景辞“小叔”,这一下改口,差点害她咬了舌头。
一旁的墨景辞好似并未发觉她的异常,对郑知念失笑摇摇头:“知念阿姊莫要取笑她了。还是按皇室这边论,让她先叫我‘皇叔’便是。”
“说来有缘,我见诗雨便觉面善,好似是在梦中见过她一般。”
第23章
墨景辞近来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
梦里有个明媚活泼的小姑娘,围着他脆生生喊他“皇叔”。
她会气鼓鼓撒娇:“皇叔,我走不动了,你抱抱我嘛。”
会一脸愁苦拉着他的衣角哀求:“皇叔,这个好难学,你再教教我。”
最常见的还是笑得娇憨天真,满眼信任依赖地看着他:“有皇叔在,诗雨什么都不怕。”
可一转眼,俏生生的小姑娘就变成了一个身穿火红灼目嫁衣,面上却苍白毫无血色美貌女子。
细看面容,正是小姑娘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