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重重呼出口气,等骏马跑到丞相身边,突然弯下腰将对方一把捞起来,放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双手环住他,猛然一扯缰绳。
“驾!”
枣红骏马受到了刺激,当即便撒着蹄子狂奔起来,唐棠的惊呼被压在嘶鸣下。
烈马向山下疾行,颠得唐棠靠在江尧盔甲上,心脏还在乱跳,就被他冰的一个哆嗦。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在江尧身上闻到什么血腥味儿,反而闻到了冷冷水汽,和淡淡的青草香。
烈马步伐矫健的狂奔,渐渐远离人烟。江尧坐在马背上,将埋头在唐棠脖子上乱蹭,呼出的湿热气息灼得他皮肤发痒,发上一点潮湿碰到他的脖颈。冰得唐棠忍不住瑟缩,轻声询问:“殿下莫不是洗了冷水澡,怎么身上这般冷。”
埋在他脖颈处胡乱蹭着的人蓦然陷入了一阵让人心疼的沉默,含糊地嘟囔:“孤身上好多的血,很臭,就去河边清理了一下。”
连皇后的尸体,让他想起来吊在床边三日的母亲,心中的阴暗如何都压不住,仿佛寒食散的药效又卷土重来,将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压抑着滔天的恨意,大步走出养心殿,骑着马跑到一半,风吹得身上那浓厚的血腥味散开,他才恍然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血迹斑斑的盔甲,心想自己不能便这么回去。
停下疾行,烈马驮着他渡步,走到一条冻上的小河旁,他翻身下马,拔出雪地中长出的耐寒青草,沾着冷水一遍又一遍擦拭盔甲上的血渍,最后再用手帕将上面的水渍擦干,确定闻不到任何血腥味,才重新上马,干干净净的回来。
他贪恋的呼吸着老师身上让人安心的书卷香,语气含糊低落:“老师,孤只有你了。”
唐棠缩进他的披风,身体渐渐暖和了,他的衣领被身后人胡乱蹭的散开些许,露出一小片雪白。江尧在他身后,并未看见丞相黑润的眼眸温柔和了些,逐渐蓄满了疼惜。
这九年,丞相看着太子一点一点从瘦小的稚子长到如今这般高大俊美。谁想到他春心萌动,心悦的却是自己。以至于后来在宫宴上听说他要娶妻,犯下那等背德的,难以饶恕的错误。
他对太子闭门不见半月,看过了他最失落的模样,和最不安的表情。当然,也看见过丹石爆发,疼的满身血和汗的男人紧握着他的白玉杯,靠着心中的思念,撑过一轮又一轮痛苦。
当年的那个孩子长大了,他会搂着他的腰,和他撒娇,黏黏糊糊的将他当做一生的依赖,也会雷厉风行地替他处理好危险,挡在他身前保护他。
他们相依为命。
唐棠微偏了偏头,侧脸轻轻贴了贴江尧的脸,清润温和的声音像是把江尧当成孩子一样哄:“臣说过,臣会一直喜欢着您,一直陪着您。”
烈马带着他们飞驰,脸边打过一道道风。江尧一点都不冷,丞相的话像是一道热流,注入他的心脏,他将对方抱在怀中,那双厌倦且矜贵的眸周围隐隐泛着红,哽咽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情到浓时,欲望也紧接而至,江尧不想唐突老师,但那根热热的棍状物件却实在不听话的紧,随着马背上的颠簸,一直戳着老师的腰。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方才二人之间那温情的画面,逐渐变的古怪。
“……”
唐棠耳根泛红,尴尬心想不愧是火力旺的年纪,怕是一日不发泄,晨起都要顶裤子了。
江尧也不想如此,皱着眉想压下自己的兄弟,但他的兄弟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向他提出抗议。
丹石之毒虽然去除,但常年服药,多少残留了些药性,这药性怕是那些服用此物之人梦寐以求的,却是江尧的累赘,让他看上去性欲旺盛的像个色中恶鬼,才这么一会儿便硬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