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失明后,柳溪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漠,这次知道他父亲要见自己,也只是随口通知一声,然后就和朋友出去逛街了。
唐棠无奈,只能打电话让学弟帮忙买来一些礼物,学弟听说是送岳父的,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好。
结果……岳父一说话,唐棠就明白自己买错了东西,这位岳父大人,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
柳逢白放下手帕,看着那堆东西回想起青年“伯父”的称呼,自觉还不老的二爷一时竟有些惊愕和语塞。
不过,他体谅青年双目失明,没让他觉得太过尴尬,好笑的轻叹口气,儒雅随和:“有心了。”
听到他的话,唐棠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和这位年轻的岳父聊了起来,见他们两个谈吐文雅相谈甚欢,柳溪不乐意的上前去凑热闹,两次打断唐棠的话,唐棠见状,便识趣的不再说了,柳溪啰啰嗦嗦的声音中,身穿白衬衫的青年干干净净,沉静站在原地。
柳逢白抬头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下……
…………
他们俩在柳家住下,同床异梦一整夜,第二天柳溪和几个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儿,柳逢白也不在家。
柳家晚上是不留任何佣人的,整个别墅,只剩下唐棠。
唐棠也乐的清闲,捧着本厚厚的盲书,坐在软榻上仔细阅读着。
…………
低调沉稳的豪车停在大门,符哲茂下车,走到后面,把车门打开,恭敬地微微低垂着头。
柳逢白刚从车内出来,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就邋里邋遢的从外面冲了过来。
符哲茂立马把手放进西服,似乎要拔出什么东西,那落魄的商人就膝盖一弯,扑通跪在柳逢白眼前,满目惶恐看着柳逢白,哆嗦着求饶:“二爷……二爷求您放过我吧!”他拼命扇自己巴掌,打的嘴角出了血:“我嘴贱,我不该冒犯二爷,求您了二爷,再这么下去,我就要活不下去了啊!”
符哲茂握着枪柄,仔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瘦弱胆小男人,堪堪从他脸上找出之前那个在宴会上大放厥词“新贵”的影子,表面杀气腾腾,心里不由得撇撇嘴说一声活该。
柳逢白停下脚步,低垂着眼,看向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和煦道:“李总这是做什么?”
男人一身白色仙鹤唐装,手腕缠着檀木珠串,相貌极其俊朗,周身儒雅温润的气质,让他如今的年纪,都隐隐模糊不清了。
看起来斯文谦逊,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却让李总后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今年不到三十,年轻气盛,仗着前几天拿下政府项目,在宴会上公然嘲笑柳逢白老了,这天下,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柳逢白也只是笑笑,更加让李总心生不屑,谁想到仅仅半月,项目被卡,任他怎么疏通都无济于事,他所有家产赔了个一干二净,负债累累,好不容易托人问问上面,得到的却是他得罪人了的消息。
李总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死自己,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放低姿态,把嘴巴都扇出了血,肿着猪头脸跟这个可怕的男人求饶。
“二爷,二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柳逢白轻捻着手腕上的珠串,语气最温和不过:“李总这是说笑了,柳某年纪大了,说不定男根都硬不起来,这天下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又怎么说……让我放过你呢?”
和当初一字不差的话,让李总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男人说了一句“告辞”后离开,苦涩的笑了笑。
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什么温文尔雅,都是假的,柳逢白柳二爷,是商界出了名的绵里藏针,睚眦必报!
…………
柳逢白进了门,便看见真正温润如玉的青年坐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