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脸上始终挂着面具般的笑容。

这次集团庆典可以说是他第一次以长孙的身份在公司露面, 极为重要,原本该准备的更充分些,但他已经接连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21天可以养成习惯, 但没人告诉过他, 缺少这个习惯的适用条件,又该怎么办?

“哥,”沈煜白从狐朋狗友的簇拥下脱身, 举着酒杯绕到沈淮序身侧, 自说自话般跟他碰了下杯,“听说你前两天和爷爷吵架了, 因为什么?”

沈淮序表情不变:“你不知道?”

“聊聊天嘛, 总要起个话题,”沈煜白打量他一番, 轻浮地笑道, “脸色这么难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说着,他揽着沈淮序的肩转了个方向, 兄友弟恭地冲他指了下十点钟方向柱子后面站的一个年前男孩,他面前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男孩很快面色飞霞,极快地扫了眼沈淮序所在的地方。

沈淮序看着那男孩和乔澜有两三分像的侧脸, 在他走过来之前一把箍住沈煜白的脖子,带着他走向舞池, 一边凑近了,在他耳边低声冷哼:“我的好弟弟,我有时候真分不清楚你是聪明还是笨。”

沈煜白面不改色:“……什么意思?”

“你想往我身边塞小情人,还要找个跟他像的,”沈淮序嗤笑一声,“我给你指条明路怎么样?”

他说着,没再看沈煜白,冲着前方摇摇举杯致意:“做一百件麻烦事,不如你跪到他面前求他跟我复合,”他停顿一秒,语气讽刺,“你太心急了,弟弟。”

沈煜白没有接话,兀自沉默了一会,避重就轻地说:“如果你需要,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你分手了,他会出国吗?”

沈淮序恰到好处地握紧酒杯,似乎真的在为这件事恼火。

沈煜白话锋一转:“别担心,哥,今天的慈善拍卖展品你看过了吗?”

沈淮序看着他,没说话。

“里面有一只祖母绿怀表,做工设计都很精细,外面还镶了一圈钻石,价格也没有很贵,是个小玩意儿,拿来送人再合适不过,”沈煜白好像真心在帮忙出主意,“当个礼物,送给嫂子,说不定能讨他欢心。”

讨他欢心?当然,这很有必要。沈淮序听见心底的声音说,但乔澜想要的并不是这一块表。

一个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即使价格再高昂,送到乔澜手上的那一刻,也不会被赋予什么特定的色彩。相比较而言,乔澜大概更想要他在身边安稳幸福的生活,但眼下的问题解决不了,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跟踪伤害他的人,逃避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在警察进展缓慢的时候,沈淮序忍无可忍,选择了最笨的方法他去找了爷爷。听完他的叙述,老人并不惊讶,只问他要证据。但哪里有什么证据呢?除了路面监控里那个没有露脸的男人身影,一切都他自己的推测。

爷爷摊开手,心平气和地问,你怎么能确定他遇险不是因为他们家,而是因为你弟弟?沈淮序知道,一旦人主观上不想承认这件事,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沈淮序当时熬了几个通宵,吃了一袋子水果糖,脑袋很木,并没有多余的感觉。只听爷爷在他背后说,别跟你爸一个样,当情种没有好下场。

冥冥中,声音和他问乔澜的话重合,爱应该是什么样的?他爱乔澜,不想让他经受风吹雨淋,难道也是错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生病了,强制占有欲,变成了他感受爱的唯一方式。

沈淮序手里拿着祖母绿怀表的拍卖成交确认书站在散场的宴会大厅,宾客正在陆续离开。

他从贴身衣兜里摸出手机,微信消息被顶在最上面,最新一条是江岸一分钟前发来的,问他大年初四要不要到他家去斗地主。李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