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他干脆没去乔澜家,让江岸过去帮忙照顾一天欢喜,他自己则在网上找到一家能做金属铭牌的手作店。
这种地方他根本没来过,店里除了陪女朋友过来的男生,甚至压根没个男的。
店主很热情,指着桌子上的摆件说:“大部分人来我们这都是做情侣、闺蜜对戒的,那个在网上也有团购。你要做的金属铭牌也有人做,就是麻烦点,着急吗?”
沈淮序问:“三天能做好吗?”
“要我们帮忙吗?要帮忙的话两天就能拿到。”
“我自己试试,”沈淮序穿上围裙,坐在料理台旁边,拿着店主设计好的像素图,小心翼翼地往金属片上印,“姐,我三张图案不一样啊,写电话号码的那个是给小狗戴的,你能帮忙吗?”
他这声“姐”把店主叫高兴了,原本好几天才能磨出来的东西,愣是三天内出货了。
沈淮序拎着包装好的礼物走出商场大门的时候,时间刚过十点半。大概乔澜知道他这几天忙着准备礼物,非常沉得住气,不怎么联系他。就连昨天夜里他掐点发的祝福,都没聊几句。
沈淮序跨上变速车,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孩子会绊住妈妈的脚步,就是这个道理。
骑到乔澜家楼下,把车停好,沈淮序刷卡上楼。刚刚从热闹的商区回来,现在站在高档小区的楼道里,显得更加静悄悄。
沈淮序轻手轻脚地掏出钥匙,电子锁里不是没有他的指纹信息,而是因为每次指纹解锁,都会有一声很响的“开锁成功”,可能会吵醒乔澜。
他正要打开门,钥匙还没有插.进锁孔,门内忽然传来极为尖锐的声响,听起来是玻璃制品摔碎的声音。
沈淮序的动作一顿,直觉出了什么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乔澜!你把自己搞成这样,究竟是因为你爸爸还是因为谁,你自己清楚!”
沈淮序蓦地瞪大双眼,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慢慢垂下来。他退了两步靠在电表箱上。声控灯自动熄灭,楼道里又闷又热,沈淮序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乔澜的语气很烦躁:“你不要刚回来就在这控制我,我想干什么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要是这个态度就赶紧回去吧。”
“你赶我走一次可以,下一次呢?”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带着丝哭腔,“我打开门看到的是什么?!你给狗铲屎铲尿,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过上好生活,结果你自己在国内过得什么日子?!”
“你们努力是为了你们自己!”乔澜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很快冷静下来,“不要再说是为了我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为了我,况且你要是真为了我,你就不该出国。”
“我们出国是为了给你积累更多资本,才能让你在国内这么随心所欲!你爸爸原本就不同意你去救助站工作,妈妈是不是一直支持你,但是你怎么能弄了只狗回来?”
乔澜嗤笑一声:“那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齐礼宁痛苦地说,“你还是个学生,你才21岁,你可以对生命负责吗?你有想过,你能承受十几年后它去世的悲伤吗?我告诉你乔澜一只狗,除了情绪价值,什么都带给不了你!”
乔澜沉默良久,久到沈淮序误以为他真的动摇了,才听到他说:“我养它是不求回报的,我只想要它的生命里有我、有开心、有……就够了。不像你们养孩子,觉得我应该有我存在的价值,不是的。”
屋内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片刻后,齐礼宁的声音再响起时,带了一丝哽咽:“是他送给你的吗?”
“谁?”
“你喜欢的男人,”齐礼宁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