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谢谢。”

挂了电话,他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邮件,而是下楼吃了饭。

孙阿姨已经离开了,把他的饭煨在炉子上,以保证始终是热乎的。清炒时蔬,黑椒牛柳,排骨玉米汤,乔澜甚至在冰箱的最上层找到一块装盘很好的布朗尼,以他对布朗尼的资深了解,这盘蛋糕的出炉时间最早不超过昨天晚上上面的腰果看起来还很脆。

乔澜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孙阿姨大概是听说了什么,连他的喜好都准备地这么充分。很可惜,人是被时间推着走的,正常人才配拥有喜好。

吃完饭,乔澜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登上邮箱,结果并没有收到未读邮件。他左右找了一圈,刚想拿起手机重新和Ann确认一遍,鼠标忽然误触到旁边的切换账号上,另一个封尘已久的头像蹦出来的时候,乔澜瑟缩一下,猛地怔住了。

这个名叫“shenqiaoqiao@”的邮箱号还是大学时期沈淮序帮他注册的。他在沈淮序“死”了没多久,就听从医生的建议弃用了这个邮箱。

里面杂七杂八的信息很多,除了大堆广告和最新收到的文件之外,去年乔澜生日那天还收到一条没有任何文字图片的空邮件。

发件人是沈淮序。

乔澜盯着这封空白邮件看了好半天,忽然苦笑一声,脑袋里像是被谁无端锤了一拳。

如果他当时再坚持一下,会不会他们俩都不要经受各自分离的痛苦?

虽然不知道沈淮序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但乔澜自考康复师证后,见识过很多出了事故始终走不出来的病人,他们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更多时候,身体上的伤痛远不及心灵上的痛苦。

乔澜揉了把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点开Ann发来的文件。

文件内容很多,其中有几张图被做了显眼的标记,显然是江岸给他划的重点。

从当初和殡仪馆签的过场协议,到乔澜现在就职的康复医院,每一步都有江岸插手的痕迹。

就连乔澜自主接手沈淮序这么一个难搞的病患,都是江岸在其中运作的结果。

至于他为什么忽然良心发现,决定把真相告诉乔澜,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乔澜给江岸发了条信息,让他下飞机给自己回电话。随即起身,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这才出门,想简单熟悉一下别墅环境。

谁知道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突然听见沈淮序房间内传来巨大的声响,“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乔澜脸色猛变,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房门。

沈淮序的房间和早上见到的没有区别,窗户被封死,遮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模糊间只能看到床上睡着的凸起,正在剧烈挣扎着,呼吸幅度很大,面上布满冷汗,但人就是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