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狗圈地盘似的……可是我也进去了。”

沈淮序抿起嘴，沉默几秒，低声说：“你不是别人。”

乔澜腾出一只手，倏忽握住他的手腕，只是虚握着。沈淮序的腕骨凸起来，硌在他的掌心里，乔澜轻轻摩擦着他的血管，仿佛下意识地在寻找他心跳震动的证据。

“是吗，”乔澜状似无意地问，“我来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没见李满过来看看你？”

沈淮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咬紧牙关：“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什么？”

“你第一次回来跟我说，江岸和李满睡了的时候，我告诉你的，”沈淮序很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你忘了吗？”

乔澜满面茫然。

“你不记得了，”沈淮序反手拉住他，借力往前滑了一步，凑到乔澜眼前，盯着他的眼睛，“我说李满和我们已经不是一条心的了，你怎么能忘？”

“我……”

“吃亏了吧？”

乔澜猛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淮序，一字一顿说：“你听到我和江岸打电话了。”

沈淮序不置可否。

“那你把所有的都告诉我，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程戈的死，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沈淮序轻笑出声，这短暂的一瞬隐约能看到当年他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模样，只不过下面隐藏的是更深层的自嘲：“我的腿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去工厂的路上，导错了路，一路开到人家部落里面去了，正好遇上内斗，不小心被被打猎的长矛刺穿了。”

他太平静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短短几句话把他的痛苦概括了，乔澜简直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疼。

他在因为沈淮序不接电话而辗转反侧的时候，沈淮序正在全力跟伤痛赛跑。

“为什么会导错路？刺伤你的人现在呢？”

沈淮序张嘴就来：“大概死了吧，毕竟那些非洲部落的人，最长寿命也就二三十岁。至于为什么导错路，大概我就注定要遭遇这一切。”

他放开乔澜的手，靠回到轮椅上，把碗筷收拾了，端着，转身想走，就听乔澜问：“我忽然想起来，你去莫桑比克不可能只带了程戈一个助手，肯定还有保镖，但是你当年就没告诉我带的是谁，这个人的身份这么神秘吗？”

沈淮序静了几秒，再看向乔澜时，终于露出类似“怕了你了”的神情，他对着沙发上的光盘抬了抬下巴：“一定要看吗？”

“一定要。”

沈淮序说：“乔澜，你答应我，即使看了也不要去找他……过刚易折。”

第35章 只有我是最坚定选择你的

沈淮序的话给乔澜敲响了一记警钟, 他心里一咯噔，直觉光盘里一定拍下“那个人”作案的证据，而且沈淮序的伤也不会像他解释的那样简单。

只是他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有证据，为什么从沈家到沈淮序全部都要死死捂着，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乔澜看着沈淮序良久, 缓慢地点头：“就按你说的。”

“你答应的好听, ”沈淮序叹气，望着乔澜无意识捏平安耳朵的手，“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去和他们硬碰硬, 最后结果只会更糟。”

“你和我无关？”

“就是因为我们俩有关，我才不可能让你去冒险。”

乔澜眯起眼睛, 打量他片刻：“你这么说, 我只能理解为你已经硬碰硬过，只是失败了, 是吗？”

“乔澜！”

“好, 我知道了, ”乔澜放软声音，用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我都听你的，你放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