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点头,说到底他年纪还不大,就算知道了其中的弯绕,也理解不了:“好像不是他偷题,是她妈妈偷的。卖给乔澜哥消息的是个外教,反正这个外教就是两头赚,现在好像也被辞了。”
这事最后闹这么大,是沈淮序没想到的。他莫名感觉胸闷,觉得哪哪儿都不对。至于为什么不舒坦,可能因为这事明明和乔澜没多大的关系,他也不是多么疾恶如仇的性格。但偏偏在和沈淮序闹掰了之后仍然替他把恶气出到了底,这算什么,做好事不留名?
说话间,李满看了眼表,连忙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坏了,已经六点四十了,我要来不及了。”
他冲到一半又停下来,犹犹豫豫地扭身:“哥……我们去吃文亭街的两来风,你要是想来,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话音刚落,他就像阵风一样刮了出去,可能因为心虚,跑路的过程中还碰了几下胳膊。
沈淮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了片刻,拎着自己的包也出了门。
文亭街上大多是酒吧,晚上有多热闹,白天就有多萧条,路上除了几个一身酒味的青年一头扎进便利店里,并没有其他人,于是显得马路对面正在等红灯的两个人特别显眼。
其中一个人骑在平衡车上,正对着旁边盖着帽子明显没睡醒的男孩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旁边的人根本不回应,他穿着修身的裤子,手上拎着校服外套,衬得整个人很挺拔。但沈淮序没戴眼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大抵是有些不耐烦的。
沈淮序在他们看过来的前一秒,闪身躲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他借着挑东西的姿势躲在货架中间,眼睁睁看着乔澜被江岸拽着,进了两来风包子铺。
沈淮序陡然想起那天早晨他们接吻的情形,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挑的位置,李满坐在距离点餐台最远的地方。沈淮序进去的时候,乔澜刚巧在他对面坐下,靠在墙上,用帽子盖住脸,看起来这就要睡了。
沈淮序害怕被发现,没敢买包子,转身去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然后蹲在两来风门口,就着晨露吃完了。
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沈淮序腿都蹲麻了,踉跄了一步,差点没来及躲,翻身摔倒在垃圾桶后面。李满倒是往他的方向张望了一眼,但没看到人,有些失望地跟上江岸的步伐,很快走远了。
他们走后,沈淮序又在原地愣了半晌,忽然笑起来。他笑自己傻逼,为了看人一眼,连偷偷摸摸跟踪的事都干出来了。
乔澜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又瘦了点,兴致也不高,始终自顾自地低头走,就连江岸在旁边耍宝也没看他笑一下。
沈淮序本来心里就有股郁结的气,这下更是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让他难受又挫败。以至于他连放学都等不及,想近距离再看一眼乔澜。
中午下课,他第一次冲那么快,但不是向着食堂的方向,而是转头去了普通学生部和国际部中间的那道门口。国际部直通东门停车场,不少学生都会走这里,所以保安看到他也没管,直接把门打开了。
沈淮序穿过小花园,虽然步履不停,但眼睛始终盯着教学楼看,快走到停车场了,还没看到乔澜,他就绕一圈回到小花园,再重新走一遍这条路。
直到他绕第三圈,乔澜终于下来了,帽檐仍然卡得很低,但能看到上挑的眼角,他始终低着头,在看手机。
沈淮序蓦地顿住脚步,有些贪婪地看着乔澜,他像在岸上缺氧的鱼,此时竟觉得涸泽而渔大概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几秒后他反应过来,刚想躲开,旁边却响起江岸的声音:“老……呃,沈淮序?”
沈淮序猛地转头看向他:“啊。”
随即他眼睁睁看着乔澜听到他名字的那一瞬间顿住脚步,但他没有回头,眼睛仍然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