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撇脸笑了,态度很随意,“所以呢?”

“所以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重新开始,”乔澜的美梦被沈淮序几句话击碎,他心底前所未有的惶恐起来,语速都快了,“没有道理相爱的人不能从头来过。上学的时候偷偷早恋也很辛苦,现在什么都有了,物质层面、精神追求,我们俩都是互通的,明明可以……”

“我不想。”

乔澜像被掐住脖子的鹅,话音猛地止住了,半晌他才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说,”沈淮序看着他,一字一顿,好像生怕他听不清一样,“我不想再和你试一次了,我太累了。”

“为什么?”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乔澜就后悔了。他明明知道沈淮序可以编出无数个理由来搪塞他,而每一个他都不会满意,最终这场谈话只会变成他单方面的质问。这是很可怕的,他不能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怨怼情绪左右的人。

但是沈淮序说:“没有为什么,是你把十八岁的誓言看得太重了,但我们已经二十八岁了。”

乔澜彻底愣住了。

短短的几秒内,他设想过无数种答案,唯独没想到沈淮序会选择最残酷、最难以挽回的方式,决绝地斩断了他们的曾经。

他否定了从前的自己。

乔澜猛地上前,用了很大的力气捏住他的脸,沈淮序白皙的面皮上留下他手指的红痕,低声怒道:“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你想拒绝我,或者你想现在去死也好,我没有身份管。但是你要是敢否定我的十八岁,和我的沈淮序的十八岁,我掐死你。”

沈淮序的嘴在他掌心里动了动,他盯着乔澜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看到瞳孔最深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垂下眼,默认了。

乔澜深吸一口气,手慢慢下滑,抚上他的下颚线,轻轻摩挲,随即俯身凑到他耳边,说:“我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沈淮序喉结上下动了:“没有好消息吗?”

“好消息你配听吗?”

沈淮序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挣了一下,没挣开乔澜的手,刚想抬手拂开,乔澜却忽然下移,手掌抵上他的脖子,大拇指按在他的动脉上,使了点力气,轻微的窒息感笼罩住沈淮序。

“不想让我碰你?”乔澜挑眉,他被气昏了头,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昨晚干.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中途停下来?”

沈淮序被掐得仰头,闻言闷声说:“别胡说八道。”

“哈?”乔澜皱起脸,“我也没逼你负责,不承认算什么事啊?”

沈淮序坐着没动,茫然地凝视着他。过了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乔澜不是在开玩笑,颤抖着伸出手,拨开乔澜的衣领,像狗妈妈叼小崽那样捏起乔澜的肩胛,上面果然有一个深重的吻痕。

他手一抖,颓然地靠在轮椅背上,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恐怖。

在这个地方种草莓是他们俩之前约好的,既可以满足沈淮序隐秘的占有欲,乔澜也不会因此而难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