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知晓师尊不方便同他在人前过分亲近,他也不是什么黏人的小妖精。

索性就寻了个犄角旮旯地,打算吃点东西拉倒。

要不然怎么能说华青宗十分富有,就连门中的婢女,也一个个生得闭月羞花,手里端的碗碟竟然还金光灿灿的。

许慕言等婢女把葡萄放下后,忍不住趁着无人时,伏身咬了一下装葡萄的盘子。

该死的,竟然是真金啊!

连装葡萄用的盘子都是金的,那筷子该不会也是金子做的吧?

许慕言望着手边金光灿灿的筷子,陷入了沉思。

也巧了,他刚才咬盘子的动作,被身后一个婢女瞧见了,当即就忍不住低声笑了。

见许慕言望了过去,那婢女赶紧低下了头。

如今已然入了冬,可许慕言见这些婢女们穿得都挺单薄的,身上披着一层水湖蓝的纱衣。显得人十分纤瘦,一个个水灵得很。

年岁也都不大,面容极是稚嫩。

岳宗主在前面端起酒盏,又在假模假样地同玉离笙寒暄。

婢女们便上前来,为众人斟酒。

方才笑的婢女也慢慢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为许慕言斟酒。

走来时,还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许慕言刚开始以为是女儿家戴在脚踝上的铃铛,哪知越听越不对劲儿,下意识瞥过去,才见那是一副锁链,锁在了婢女的双足上。

再看看其他婢女脚踝上都没有,单单为许慕言斟酒的婢女有。

许慕言百思不得其解,趁机压低声儿问:“你脚踝上,怎么有锁链?别人都没有,怎么单单你有?你一个小小的女儿家,犯什么事儿了?”

这婢女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水就洒了出来,浇了许慕言一手,吓得她面色一白,才刚要跪下求饶。

许慕言已经悄悄把手收了回去,小声道:“没事,你不必惊慌。怪我多嘴,我不该问的。”

婢女见他看起来挺面善的,不像个坏人,于是便压低声儿道:“回公子的话,奴婢的母亲是个凡人,不幸被魔族残党掳走欺辱,还怀了我。我一生下来,就是半魔半人,后来魔族战败,我便被送入华青宗,欲将我处死,可宗主念在我身上有一半凡人的血,便手下留情,让我在此当个奴婢。”

原来如此,看不出来岳宗主还挺心善的。

毕竟修真界一向秉承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是半人半魔,也会惨遭杀身之祸。

想不到岳宗主不仅不杀她,还把她收留下来了。

那副锁链约莫是禁锢这婢女身上的魔气,而非蓄意虐待。

但不管怎么说,许慕言觉得这婢女还挺可怜的,便悄悄从桌面上拿过一串葡萄。

不动声色地塞给了那个婢女。

初时,这婢女不敢接,可见许慕言坚持,便欢欢喜喜地收下了,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还小声道谢。

这本就是一个小插曲,许慕言也没甚在意。

财大气粗的华青宗,还设了些节目助兴,要么就是展览名家名画,要么就是昂贵的古董,稍微有点意思的,便是几个弟子上去演练剑术。

招式看起来行云流水,非常华丽,就是实战不行。

把许慕言看得那叫一个昏昏欲睡,心道,还不如找几个彩衣轻纱的美人上去跳跳舞,弹弹琵琶,唱唱小曲儿什么的助助兴。

年轻人就好这口,一看岳宗主就是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的喜好。

众人兴致缺缺,还不得不鼓掌附和几句。

许慕言趁机又喝了几口小酒,寻思着,晚上怎么整一整檀青律。

但他委实不胜酒力,也怪华青宗的酒水太烈,喝了没几口,他就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