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李炎将她当场弄死。
她想跪下,又动不了。
“太子殿下,奴婢,奴婢……”红豆脑中一片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求饶,叫自己平安出了这客栈去。
李炎冷笑一声,手从裙摆处拿了出来。
“滚。”
红豆下巴被甩开,如蒙大赦,匆匆朝着李炎叩首后,退出了客栈中。
外头有李一等众护卫守着,赵嬷嬷也端正站在末端。
见红豆自客栈出来,再瞧着她那湿的不堪入目的衣裳,赵嬷嬷低声骂了句:“贱人。”
并狠狠剜了红豆一眼。
红豆站到赵嬷嬷身旁,不敢出声,只守着这客栈的门。
李炎在里面叫他们进去后,红豆看见他正拿了一块锦帕擦着手指。
她脸瞬间通红。
不敢看赵嬷嬷脸色。
李炎将锦帕扔到桌脚边上,内侍太监伺候他用膳。
待他上楼休憩时,他们这些仆从才开始吃饭。
红豆战战兢兢坐在赵嬷嬷身旁,吃过后便也去等李炎休憩醒来。
这客栈里的人都被请出去了。
那锦帕落在桌脚边,红豆想去捡起来,她看着总觉得刺眼。
可还未过去,带刀护卫李一已俯身将那锦帕捡起来,好生叠了一番,放进贴身衣裳处。
红豆:“……”
她的脸更烫了。
那锦帕上……
赵嬷嬷也只冷笑看了一眼红豆。
下午赶路时,红豆也有了马可以骑上。
夜里便又是被赵嬷嬷一顿惩罚,红豆念了一夜的“卑贱”“不配”。
到次日早晨嗓子都哑了,还得将赵嬷嬷拿过来的碧玉盏中装满了奶水。
往后的几日她刻意避讳,李炎倒也没与她两人独处。
红豆才略微惬意了几日。
只偶尔撞见李一在无人处拿了之前捡的锦帕,放在掌中摩挲。
红豆知晓那锦帕上的东西,羞得转头就走。
可李一应是不知道的,才将那锦帕当做太子殿下不要的珍贵锦缎,捡起来自用。
红豆欲想法子将那锦帕拿回来,可每日与赵嬷嬷在一起,夜夜入睡前,都要背上一个时辰的“卑贱”“不配”“不可勾引男子”之类。
她已是不敢靠近李一。
也就只能逐渐坦然,当那事并未发生。
到崇州边境,已是半月余。
一路风尘仆仆,红豆也消瘦了几分。
可骑马这些也愈发熟练。
李一在李炎骏马前:“太子殿下,如今已到崇州边境。可要属下先前往将崇州城内情形打探一番?”
“嗯。”李炎应了声。
这一路过来,举家逃命的不少。
越是近了崇州,便瞧见这饿殍遍野。
李炎一行身上的锦衣也换下。
水患发作,田里庄稼多发霉,偶有天晴便开始发蝗灾。
朝廷赈灾粮还未发过来,许多灾民饿急了眼,烧杀抢掠,只为一口吃。
他们越靠近崇州,被人拦路欲抢劫的事情越多。
这崇州附近更是一直阴雨连绵。
路上都是稀泥,马往前也行的慢。
李一进城,只带了刀,未骑马。
李炎带红豆他们随后而往。
红豆瞧见那些被雨淋得发肿的尸体,便想到了往年在老家,连年大旱,他们地里也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