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炎冷淡道。

太子妃往红豆瞧了眼,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她一直未动手,还是仁慈了!

红豆也觉得格外煎熬,她恨不得自己马上走。

无李炎下令,她也不敢擅动,只敢垂头站着,不去瞧太子妃的不悦。

“可,可太子殿下,闲杂人等,是否该先下去了?”太子妃往李炎道。

李炎道:“一个宫婢而已。”

见李炎话已说到此,太子妃心一横:“我父亲问,太子殿下何时与我举行订婚大典,我与太子殿下如今皆到了婚嫁年纪。”

红豆抿唇,心跳的很快。

李炎略微沉默一刻:“日后再议。”

他没给出具体的答复,太子妃心中更确定,他是因红豆才不答,也顾不得礼仪,顾不得绿芜白日里的嘲讽,主动她上前拉住李炎衣袖,泫然欲泣。

“太子殿下,这如何日后再议呢?我都住进东宫来了。”

李炎挑眉:“进来吧。”

太子妃心中一喜,只觉李炎心中定是有她的,对红豆不过一时兴起,不然也不会瞧见自己委屈,便改变主意。

她跟李炎进门,红豆本欲跟进去伺候,她往她瞧着:“我与太子殿下议事,你跟着作何?”

红豆只得尴尬停下,垂首不再动作。

李炎未出声。

他们进屋后,门被关上。

深夜里,红豆便在这门外等着。

有点冷。

起初去兵部尚书府上或是回来,皆有动作,她才没觉出来冷,可现在在这外头站着。

入冬了,外头的万年青上都结了冰霜,她缩成了一团,想往墙角靠靠,挡风。

隐约能听到里头太子妃的声音,可她又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一夜,太子妃都宿在李炎殿中,红豆在外头守着。

她困得很,又不敢睡下去,怕夜里李炎与太子妃会有何吩咐,她没来得及去做。

次日李炎天亮,李炎命她进去伺候他与太子妃更衣洗漱。

红豆叫了内侍太监一同,她踌躇一下,还是主动去给太子妃绾发,戴金簪。

好在太子妃昨夜来时,没戴什么珍贵繁复的东西,发髻也有一半披散着,红豆给她绾发时,也就轻巧了不少。

红豆绾发后,替她戴上那根金簪,又替她拢上薄纱外衣,瞧见她脖颈处有点暗沉的红痕,似吻过。

她心头一窒,连忙将目光挪开。

“太子妃娘娘,您稍等一下,奴婢去给您准备洗漱的水。”

“不必了,直接送她回去洗漱吧。”李炎下了逐客令。

红豆心中古怪。

昨夜李炎与太子妃应是如胶似漆,恩爱有加的,可现在他又冷淡的像什么都未发生似得。

他属实薄情寡义!

红豆自不敢有任何表现,只恭敬垂首:“太子妃娘娘,请。”

太子妃望向李炎,格外委屈,几欲开口,还是生生忍下:“太子殿下,我先走了。”

李炎应了声:“嗯。”

那内侍太监已拿了金腰带过来,李炎拿过随意扣上。

太子妃只能离开。

红豆跟在她身后,到了她所住的院子。

里头赵嬷嬷带着几个宫女,端着金银首饰等着,见太子妃回来,便迎上来。

“太子妃娘娘,您回来了?这些首饰,是您上次来东宫,皇上下旨赏赐给您的,奴婢给您收好了,一直打理的干干净净,您选选,今日要用哪个。”

红豆乖巧退到一旁,也不做声。

她也跟那些端着首饰托盘的宫女一般,都是卑贱的下人,没资格站在前头与赵嬷嬷和太子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