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淡淡一笑：“我知道，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她转头看着一脸神色复杂的刘建国：“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再聚。”

刘建国抿唇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秦明谦，最后只说了句“再见”，便大步离开。

沈娇娇也没有留下，提着包裹往另外一条巷子走了。

秦明谦看着她走进漆黑的小巷，有些担心的想要追上去，余光触及独自站立的方慈时，他还是生生顿住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回家，秦明谦率先出声解释。

“沈娇娇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她做的肉肠，以后有人乱嚼舌根，你记得解释一下。”

方慈平静地应声，没有追问。

秦明谦却提问道：“那才那个男同志是谁？”

“一起下乡的同学，今天一起聚餐庆祝考大学。”方慈简洁说明情况。

秦明谦眉头紧皱：“他们聚他们的，你是已婚妇女，何必凑这个热闹？”

方慈一怔，垂下眼帘。

男人但凡对她上心一点，就能知道整个院里考上大学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媳妇方慈。可他满心都在沈娇娇身上，要是上辈子的方慈在这，一定觉得委屈和伤心吧。

现在的她心里毫无波澜，反正男人也不在乎，她更是没必要告诉他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

“以后不会聚了。”

以后她去北京，也没机会在和他们聚了。

夜晚，寒风凛冽吹得纱窗摇晃。

方慈侧躺在床上听着男人起身关进窗户，轻身躺在她身边，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让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触碰。

再一次难得主动被拒绝，秦明谦觉察出异常出声询问。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淡？”

方慈张口停顿了一会，才淡淡说：“你多心了，最近我有点累。”

秦明谦看着她沉静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心中有些烦闷不安的他伸手揽过女人纤细的腰。

“我抱着你睡。”

方慈僵硬的靠在他怀里，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他。

这一晚秦明谦睡得安心，方慈却一夜难眠，身后紧贴的呼吸和亲密的拥抱竟是上辈子五十年从未有过的经历。

临近元旦，厂里的指标堆得很多，秦明谦一连几天都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

秦母心疼儿子，方慈却看在眼里，秦明谦每天和沈娇娇并肩工作，怕她忙碌受累才想快点完成减轻她的负担。

早已习惯的她也不会失望，因为没有期望，何谈失望。

这些天，方慈每天照顾好秦母，尽好儿媳妇最后的本分，清除掉家里与自己有关的物品，等待一月一日那天坐上前往北京的火车。

她会在离开前，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轨迹，亲手抹除干净。

掀起日历的最后一页，硕大的红色数字31映入她的眼中。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

第七章

方慈接到了清华大学打来的通讯消息，她快步走去通讯室接电话。

“方慈同志您好，这里是北京清华大学新生处，元旦假期学校会安排大巴车在早上8点在北京站接新生提前入住，你和家人沟通好了吗？”

握着电话把柄的手微微一颤，方慈应声：“请学校放心，方慈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听筒那头老师欣慰叮嘱她：“那就好，一脚踏入科研的门，就要做好舍小家为大家的思想准备。祖国需要你这样的栋梁人才！”

“我们在北京等你！”

挂断电话许久，踏出通讯室的方慈心中仍然难以平静。

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