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腿一软跪在地上，她明白秦明谦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漠然处理后事，秦明谦深夜一人回到家，漆黑的房间和凌乱的脚印堆在地上，暗红的血渍透露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方慈离开和母亲逝世双重打击让他心灰意冷，满心茫然和绝望。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秦明谦走进秦母房间收拾遗物，医生的话浮现脑海，母亲不能吃这么油腻的食物，可是他们都不在意，难怪以前方慈每天早上起来熬粥，难怪方慈每天炒菜总是清淡的，难怪......

男人抱着秦母的衣服，高大的身躯第一次弯下，泪流满面。

他后悔了，为什么不珍惜方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次日，通讯室。

秦明谦在报纸上找到了清华大学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长途电话。

“您好，我是......方慈的丈夫，麻烦您叫她接一下电话。”

◇ 第十六章

“我是方慈。”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竟是让秦明谦激动地哽咽起来。

“是我，你还好吗......”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秦明谦同志。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电话那头决绝的话语让秦明谦心中寒凉一片，原本澎湃的心缩成一团，勒得难受。

“媳妇......”

方慈皱眉心中不适，冷冷道：“秦明谦同志，我们没领证。”

“......方慈同志，妈要下葬，你还回来看她吗？”秦明谦没有办法，只能拿这件事来问她。

方慈沉默一会，冷淡地说：“我会寄一笔钱回来，再多就没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明谦，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事实。”方慈不耐烦地打断他，不等他回话，补充道：“请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也不会再接，再见。”

挂断电话，方慈松口气，心中却依旧不舒服。

她不愿和过去再纠缠，心中对秦明谦早已没了爱，听到他颓废苍白的声音只觉得厌烦，觉得心里被添堵。

“小慈，你还好吗？”宋淮声担忧的声音身边传来，方慈轻轻摇头。

他们并肩下楼走着，方慈有些出神。

突然，一只草扎蚱蜢掉在她眼前，吓得她缩了一下脖子。

方慈顺着蚱蜢看向笑着的宋淮声，被他逗得露出笑容。

“哪来的草蚱蜢？”

宋淮声笑而不语，把蚱蜢塞进她怀里，又拿出一根杂草在手上摆弄。

灵巧欣长的手指像在跳舞，又一个活灵活现的草蚱蜢出现在指尖，让方慈瞪大眼睛，洗刷了刚才焉下去的情绪。

方慈感叹着举起手中的蚂蚱，夸赞他：“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

“喜欢就好。”

宋淮声小时候和方慈玩，特意跟爷爷学了这招来逗方慈，百试百灵。

方慈明白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只觉得心中感动，秦明谦从来没有照顾过她的心情，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注重。

宋淮声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招呼方慈上车：“快来，今天我们去考察市场，看一看哪个地方开你的饮料店！”

方慈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坐上后座，自然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回应：“好！我正想找个时间出去看，谢谢小叔！”

宋淮声笑着，发力骑车，载着她跑了一整圈周边街道。

1982年，市场上推出的只有速溶奶茶，还没有21世纪推出的火爆连锁品牌，她可以抢占市场先推出现做的新鲜奶茶作为第一桶金。

方慈不断记录在本子上，清华大学附近居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