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今日着一身水青、亮黄杂糅在一起的明艳长纱宽袖交领裙,腰上?环佩羊脂玉玉佩, 怡然自?得地摇着她的那把铁扇,相比于其?她人的窄袖圆领武袍,唐危月就显得风流不羁, 和?别人完全?两种画风。
贺问寻缓缓踱步,绕着唐危月转圈, “你不像是上?岛寻宝的,你是来?秋游放风筝的吧?”
唐危月哂笑一声?,款款而道:“我对那劳什?子天青阁没半点兴趣,我又不是那闷头青江凤缨,一心想?为江湖做事。”她摇扇自?得,“我可没什?么要在江湖上?扬名的大志向,做我的唐家少主就好。”
贺问寻一早就看出来?唐危月志不在此。她点点头,将手压在唐危月的肩膀上?,“那我就放心了,少一个人,就少一份竞争。怎么,要不你我合作,我们一同去寻?”
唐危月一揽贺问寻的肩膀,笑嘻嘻道:“好啊,我本就是来?玩玩罢了。我对这剑、这第?一名本就没什?么兴趣,有你同我寻,我便觉得此行?不无聊了。”
酉时末刻,众人终于抵达小岛。岛上?已有守在此处的唐家人带领着诸位娘子前往已盖好的落脚旅店休息。
众人休息过后,待到天亮,便自?行?出发,有成伴前往,也有单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诚然,亦有妄图耍小聪明之人,他们寻思着跟随她人寻觅,定能窃取些许线索。而贺问寻在比试第?一场崭露头角,在马球赛上?引人注目,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贺问寻则以乱逛应对被跟踪,从东侧逛到西侧,再从南侧逛到北侧,活脱脱像个街溜子,把整座岛屿几乎逛了个遍,此计劝退不少跟踪她的人,颇有成效。
在别人眼?中的摆烂,但唐危月知道,每晚外出溜达回来?,贺问寻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卷轴的地图上?涂涂画画。
唐危月指着卷轴上?在小红点下方的一朵墨色花,问:“你这里画朵花是何意?”
贺问寻依旧埋头在卷轴上?,道:“我此番上?岛也并非是单纯寻宝,还想?寻点奇异草药。这是我根据这几日的观察所得知的大概位置。”
溜达到第?七晚傍晚时分,人人安寝时,贺问寻敲响了唐危月的门。
门打开,唐危月看着一脸笑眯眯的贺问寻,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睡眼?惺忪道:“我们这是去干嘛?”
贺问寻拉着唐危月的手,直接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窗边挂着的风铃因两人的动作叮当作响,“找花。”
“什?么花?”
“会发光的花。”
说话间,那风铃又是一阵响,只因夜间寂静,其?声?余音袅袅。
唐危月嗤笑一声?,但还是跟着贺问寻往东北方向走,“你当我三岁小孩唬我呢?这世间哪有什?么会发光的花?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避人耳目,才此时出来?找那宝剑。”
我要如?何寻到那婆娑花?
此花生长在阴暗潮湿地带,夜间会发出微弱的光,白日不好寻,夜间好觅,且此花夜间盛开,会散发淡淡幽香。
谢离愁当日在明月楼所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贺问寻点点头,神情很是郑重?,道:“所以才拉上?你来?长长见识,而且我好像也发现?了找到宝剑的路径。”
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一片密林前。
天暗的很快,日光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吞噬殆尽,树影幽幽,静谧深邃。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黑夜中,唐危月从怀中取出一枚照明用的夜明珠。那夜明珠光亮如?昼,瞬间将两人的神情五官映照得清晰分明。
“啪嗒”一声?,是贺问寻踩在枯叶上发出的脆响,在这密林中显得尤为渗人,再配上?一些时不时的不知名动物鸣叫,听闻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