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少年回应,手脚麻利地将?陶罐里的药倒在一个小碗里, 放在托盘上, 双手递给裴玉清,又将?绒毯撩起。
裴玉清接过托盘,走进去?。
里头已经铺上了一层地毯, 软榻前摆放着一个铜炉,袅袅白烟从炉顶而出。外面?的雪光透进来,洒在铜炉上, 一派温暖惬意。
有一团缩在软榻上。
裴玉清将?药碗置于?桌上,食指一戳那一团,那团缩得更紧了。裴郎有些无奈,“你的内伤还没好全,却偷偷跑出去?和江凤缨她们?出去?游街打马。”他?俯下身?,将?被衾掀开一角,“还偷偷喝酒,你真的觉得你武功高强便可无所顾忌?”
在暗牢里, 贺问寻武功突破至第九层是真的,但受了很重的内伤也是真的。于?是,在顾玲珑的硬性劝诫下, 贺问寻不得不窝在家中?。可好不容易出去?玩一会,贺问寻却得了风寒。
“那也不能天天把药当饭吃吧……我都喝了多少了?”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被里传出, “干脆以后别给我饭,直接灌我药汤得了。”
自温明诲被杀之后,朝廷派了官员前来处理。由于?江湖的特殊性,只得在武林世家中?再选一个来掌管天青阁,但至今还未选出一个大众心服口服的人?选。
与之同时,那位官员还受五皇女令,亲自登门给贺问寻送上名贵药草,即戚百草十株。如今算来,贺问寻已饮用那道海上方好些日子了。
裴玉清将?被子扯下,把贺问寻的左手拉出来细细端详。
左手手腕上的那条紫线已消失不见。
温热、柔软的触感贴在贺问寻的手腕上。
裴郎抬起那湿润的眼眸又瞧了贺问寻一眼,舌尖又带着点?恶趣味地舔舐她的手腕。
“你这只坏小猫。”
贺问寻手臂一展,直截了当地将?裴玉清扑倒在榻上,厚厚的被衾把两人?的身?躯盖得严严实实。她将?头埋在裴玉清的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清幽梅香,惩罚似地在那块喉结处咬上一口,手顺着他?窄瘦的腰侧摸到系带处。
一只体感略有些冰凉的手按住她,旋即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裴玉清=道:“顾神医说?,你内伤还未好全,现?如今最紧要的是固本?培元,安心调养,房事什么的还不行。”
“那你还勾我,你真的是……”贺问寻吻了吻他?的鼻尖,“你学坏了,你真的学坏了。”
贺问寻眼神幽幽,语气幽幽:“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裴郎。”
她才将?手顺着广大的袖子摸进去?,刚刚上手,只听门外一声“兰舟”,身?下的裴郎神情微动,一把将?贺问寻推开,立马爬起来,将?有些乱的鬓发、衣衫处皆都收拾得妥帖整齐,脊背挺拔如竹地坐在榻上。
一整个就是端的一副优雅、端庄的做派。
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是如何“勾引”妻主的。
贺问寻叹一声,“你怎么有两幅面?孔啊。”
裴玉清将?药端过来,低声道:“总得在父亲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温明珠走进来,眼见就是一副乖巧夫郎伺候妻主喂药的温馨场景。
贺问寻舌尖被这药苦得直哆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亲爹在场,又不能不喝。她一道喝着,一道将?裴玉清眼底里的狡黠笑意全盘接收,心里头又是给他?记上一笔。
一碗药喝完,裴玉清拿出巾帕替贺问寻擦拭嘴角的药汁,又端来一杯茶,让贺问寻饮下压压喉咙里的苦意。
贺问寻一改刚刚躺在榻上的慵懒样,将?身?子坐直,道:“父亲来所谓何意?”
温明珠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来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