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烟,辜负真心的人最该死,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连雨烟躺在地上,浸在一地酒液中,缓缓蜷缩起来。

片刻后,压抑的呜咽声回荡在一片狼藉的包间。

这是母亲走后,她第一次哭。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家仆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也不过漠然无视。

连雨烟疲惫地回了房间,昏沉睡去。

隔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敲门。

“小姐,老爷叫您。”

连雨烟立即惊醒,跪在正厅下。

连老爷子磕了磕龙头杖,不怒自威。

“昨日在庙前,你干了什么?”

“断了佛珠,破了佛衣,还差点见血?连雨烟,在祭拜日,当着佛像的面,谁准你这般胡闹了?”

“虽然联姻不作数,你也不该冲突季家少爷,马上就是婚礼,我不多罚你,下去自领二十家法罢了。”

她什么也没说,木然点点头,如提线木偶一般。

龙头杖粗硬,落在身上无声无响,但闷痛能传遍全身。

从小到大,她没被罚过几次。

二十杖领完,连雨烟已经渗出冷汗,缓了半晌,她才勉强起身。

婚礼在即,她也是时候准备了。

肖家的人传来消息,告诉连雨烟可以启程出国。

婚礼的一切事宜已经全然准备好。

她毫不犹豫地收拾行李,启程去大使馆办理长期签证。

毕竟这里,已经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人了。

电话声突然响起,是季知时。

“明天的婚礼我是不会去的,晚晚没度过蜜月,我们准备去玩两个月。”

“别怪我没提醒你,但你实在想丢脸的话,就按时赴约婚礼吧。”

片刻沉默中,季知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恰好叶付晚的声音传来。

“连小姐那么大度,肯定不会介意的,马上登机了,快走吧时哥哥。”

下一秒,那边传来挂断的电音。

连雨烟低头盯着最后一通通话记录,心脏传来一阵异样,她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只剩下麻木。

半晌,她抬手点了几下,拉黑了那人。

两个小时后。

连雨烟拿齐所有证件出现在同样的位置。

广播声音响起,连雨烟最后看了一眼京城。

转身进了登机口,没入人群。

第8章

季知时吩咐人安排好了一切,旅游的第一站,就又回到了西藏。

只因叶付晚朝他撒娇,说上次来只为处理公务,都没好好游玩,季知时看着窗外的蓝天草原,不禁勾起嘴角。

忽然,一处五彩飘扬的经幡阵入目,他忽而想起上次那个在经幡阵下,虔诚祈祷的身影。

连雨烟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礼佛时沐浴在焚香中,轻闭双眼,明明脊背那样瘦削单薄,脸庞也稚嫩青涩,却总是虔诚恬静。

“时哥哥!我们先去寺庙逛逛好不好?上次都没玩尽兴。”

季知时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想连雨烟。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好。

但接下来整整一天,季知时都像着了魔一般,什么事情上都有连雨烟的影子。

叶付晚穿上藏服自顾自拍照,他想起小时候,连雨烟轻扬嘴角,神色少有的放松,说自己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穿上当地民族服装去拜一拜绿度母,保佑他一生平安。

叶付晚拉着他进庙,对着各式各样的伴手礼东摸西看,他便想起连雨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