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箍住喉咙,无法呼吸。
当年便是这一副不染凡尘,此生不沾情爱的姿态,让楚拾玥心底第一次萌生了“恶”念,对他展开炽烈的追逐。
为他花重金修建相国寺,为他寻来千年佛像,一改自己跳脱不羁的性格,抛却一身傲骨,为他斋戒诵经、抄写梵文……
或许是她这份执着终于感动了上苍,那个始终守着佛祖的休昙明,竟在真的在某日松了口,答应与她成亲。
谁知才短短一年,庶妹暴毙,打破了短暂的幻梦。
楚拾玥拖着血肉模糊的脚踝,跪在马车前卑微乞求:“国师大人,我知道错了,让我见一眼宴声吧……”
拨动佛珠的手凝滞了一秒。
休昙明的眸子里罕见地掀起一丝嫌恶的波澜:“这恶果是你亲手种下,该由你亲自尝尽。”
说完,他收起捻动的佛珠,目光掠过她身侧垂首的总管。
总管心领神会,一把将楚拾玥按在雪地中。
“正愁没东西喂那北方进贡的熊,把这个罪妇给我关进去!”
第2章
巨力拖拽着她前行,受伤的脚踝碾过碎石小路,剐出钻心的疼。
巨熊嘶吼着扑咬铁栏,她尖叫求饶的刹那,仆从的哄笑响彻云霄。
“什么将军府千金,还不是跟畜生关在一起!”
“要不你学两句狗叫来听听,国师大人高兴了,还能考虑放你出去。”
指尖抠进肉里,喉咙里滚动的尖叫凝成一块冰。
奴才们羞辱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奴仆越来越多。
而休昙明冷冷地立在不远处,眼底毫无波澜,仿若一尊无悲无喜的神像。
楚拾玥蜷缩在角落,染血的指尖死死攥着颈间的佛牌吊坠。
伤口灼烧般的疼,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
她为了他,拒绝了京城所有的达官贵族,堵上自己所有的后路。
她以为可以把他拉下神坛,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碾碎她的自尊。
眼前开始发黑,楚拾玥死死握着佛牌吊坠蜷缩在角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惊恐中熬过的这一夜。
次日拂晓,楚拾玥方合眼,便被一声尖锐的怒喝惊醒。
“楚拾玥!这便是你的悔过之心?!”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朦胧间,见一锦衣华服的江氏正立在她跟前,怨毒地盯着她。
她命人将楚拾玥带到一间阴冷的灵堂,烛火中森然林立,指尖狠狠地掐进她胳膊。
“你害死我女儿晚晚,就该去死!”
楚拾玥心尖猛地一绞,眼底泛起的热意灼得生疼,那句“不是我杀的她。”在唇齿间辗转几番,却依旧哽在喉间。
那些剖心泣血的辩白,她已经说了无数遍。
可无一人信她。
伤口上的痛楚渐渐麻木,心口却像压着块浸透寒泉的沉石,又冷又重,连喘息都觉得疲惫。
“噗通”一声,奴才按着她跪下,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颤着唇,麻木地说着说了无数遍的话。
“……楚晚晚,对不起。”
江氏忽然开口:“国师大人,这孽畜连地砖上的灰都没蹭掉半分,根本不诚心!”
楚拾玥撑在地上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
休昙明轻皱的眉已表露出他的不悦。
她浑身发颤,疯人塔的这五年的折辱让她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
只能顺从得更加用力地磕下头去,“咚!”一声闷响,额头顿时肿起一片。
下人投来看好戏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的皮肉。
明明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