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终是沐浴结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一身白色丝绸寝衣,纯洁又素雅。
乌发如?瀑般披散身后,更显温婉柔和。
她进屋后也如?平时一般迈步直接去了梳妆台前。
她要梳发,还要擦拭香膏,东摸西蹭要捣鼓好半晌。
以往这些时候,谢聿也都继续沉默地坐在不?远处,看着手中那本许久都不?曾翻动一页的书册。
今日亦然。
谢聿随手翻动一页,余光悄然捕捉江绾的背影。
酝酿片刻,谢聿主动开口:“你明日也是一早去江府吗?”
果不?其然,正如?钦羽所说,江绾又非古怪的性子,有人?同她说话她又怎会不?理。
江绾闻言很快回答:“嗯,用过早膳就去。”
“我同你一起。”
“不?行,你……”
谢聿打断她:“你方才看过了,伤处已在逐渐消肿,明日应是消散更多了。”
“可?那也不?算痊愈,你还是在宅中待着休养吧。”
“很闷。”谢聿面?不?改色地开口,“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趣。”
江绾诧异地回过头来。
她自然没对上?谢聿的目光,因为?谢聿在看书。
但这话又哪能像是谢聿会说的。
若照以往,他巴不?得一人?待着吧。
谢聿却是理直气壮,还接着道:“来去都乘马车,只?在江府又算不?得奔波。”
江绾手上?还拿着梳发的木梳,但目光一直看着谢聿。
她默了默后,不?由自主地直言询问:“你是不?想一人?待着,还是只?是想与我待在一起?”
谢聿手指霎时收紧,捏得书册一角都起了褶皱。
真叫人?受不?了,她总是这样。
叫人?毫无?准备,就被道破了心思。
江绾也霎时呼吸一窒。
其实?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她情绪放松之?时,总容易话不?过脑,心中如?何作想,就径直说出了口。
偏偏谢聿又总是让人?不?得不?猜想他的心思。
她就那么胡乱一猜,也就直接胡乱一说了。
江绾尴尬地移开目光,刚转回身去。
身后传来谢聿好似平稳的低声:“想与你待在一起。”
“……什?、什?么?”
谢聿声音很轻,让江绾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聿好像很忙地摆弄了一下书册。
书册被他翻来覆去一瞬后,他索性合上?书册又站起身来。
“不?可?以吗?”谢聿转而拿起一旁的水杯喝水。
温水被他一饮而尽,却没得江绾回应,他就又重复了一遍:“想与你待在一起。”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或许也不?算是沉默,好像有人?的心跳声很快很响。
江绾下意识抬手捂了下自己的胸口,掌心感触到不?是自己的t?心跳声,她才缓缓回过头去。
“没有不?可?以,世子若是这样想的话,那你明日就……”
“唔……”谢聿猝不?及防一声低呼。
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手上?水杯忽的一晃,刚倒满的一杯温水全数洒落。
江绾随之?惊呼:“世子,你没事吧!”
哗哗声后,又有几声滴答声。
谢聿身前浸湿一片,白色的交领衫失去宽松的力道,湿哒哒地紧贴在了肌肤上?。
江绾欲要起身赶去的动作一顿。
谢聿也垂眸看向自己身前。
他抬手好似抹走水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