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烦,烦得令他焦躁。
焦躁的源头?还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谢聿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这种事而烦恼到睡不着。
这一夜,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江府门前便出现了谢聿的身影。
江绾刚踏出府门,一抬眼,瞧见谢聿时,明显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收起怔色,迈步朝他走去:“世子来找我大哥?”
按照谢聿一贯的作风,不管他来此为何,大抵是会这样说的。
江绾昨日就参透了他其实并无公务可?忙。
虽不知他眼下一大早就打破了自己说过的话来到江府门前是为何,但她?仍是顺着他想?说的,先行给?了他台阶。
但谢聿直言道:“不,我来找你?。”
“……有事吗?”
江绾看见谢聿皱了下眉,一副“难道没事不能找你?”的模样。
也正因?她?的目光看向他,自也注意到他脸上明显的疲色,昨夜似是没睡好。
出了这样的事,能睡好就怪了。
江绾昨夜睡得也不踏实。
她?心中?思绪繁多,有关于许令舟的,也有关于谢聿的。
她?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若非今日有事,她?也不会在这会早起外出。
“你?要去何处?”
江绾思绪回神?,讶异谢聿如此开门见山地问她?。
她?抿了抿唇,如实道:“明秀邀我去为她?新开的酒楼剪彩,我此时正要前往。”
说罢,她?又补充道:“明秀是我在襄州的好友。”
“嗯。”谢聿面不改色,自然而然道,“走吧。”
江绾一噎,没再多言谢聿怎要同她?一起去。
想?来他一大早出现在门前,就是打定主意没想?藏自己昨日所说的还有公务要忙是假话,也定是要与她?同往的。
不过一个酒楼的剪彩仪式,夫妻同往,自无不可?的道理。
江绾命人?唤来马车,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车。
如若没有昨日的事,如若谢聿当真?是因?公务才?独自宿在了外宅。
这会江绾定是会问上一句,昨夜睡得可?好,在外宅住着可?还习惯。
但因?种种明摆着的缘由,江绾抿着唇,什么也没说,任由马车内的沉默蔓延。
以往常有的安静沉默,落到此时,却是令谢聿浑身都不舒服。
他期望江绾能似以往一样,无论有情无情,总归会温柔地询问他两句。
但他也知晓她?此时闭口不言的缘由。
他后悔那时的他,总是随意冷淡地将?她?的关怀回复了去。
如今却是想?要,也不再有。
江绾好友的酒楼距江府不远,马车驶行没多会就到了地方。
明秀正亲自在门前张罗着,不少她?的朋友都来为她?道贺。
她?一转头?,一眼瞧见江绾,连忙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随后,便见到了江绾身边沉着一张脸,气场有些凌厉的高大男子。
“小绾,这位……”
“我的丈夫。”江绾自然而然的介绍,身姿还顺势往谢聿身边挪动了些许。
谢聿眉心微动,脸上沉色顿时散了一半。
但也仅是一半。
若是以往,他大抵眉梢都要跟着扬起,这会也只得本分地知晓,她?不过是在同旁人?介绍他的身份而已,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明秀霎时反应过来:“原来是谢世子,见过世子。”
“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