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谢聿不慎撞倒了她?的笔架后,她?捡起了许令舟曾送她?的这支,将其?放进了抽屉里。
江绾怔了一下。
她?怔然的是,若非她?此时打?开抽屉,竟是压根未想起这支笔。
似乎也不仅是笔。
江绾陡然发现,她?好像也许久未想起过许令舟了。
新的生活逐渐安稳下来,过往也因此在逐渐远去。
江绾看着这支笔怔神许久。
细细想来,她?与许令舟也有近一年?时间未再见过面?了,她?甚至没再得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如今的她?是否有像最初出嫁前那般想象,已有在慢慢放下这段情思了。
江绾想了想,并不得清晰的答案,但?心境的确也与以往有了许多不同。
或许再过久一些,她?不仅想不起他送的笔也想不起他,更不会再想曾经一直暗慕他的那份心情了吧。
江绾深吸一口气,指尖略过那支笔拿出新的纸张关上了抽屉。
她?提笔开始为家中写信。
洋洋洒洒几页纸写完,便唤了银心进屋。
“早些将信寄出去吧,这样家中也能早日收到。”
“是,世子妃。”银心应声,拿着信件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江绾忽的出声唤住她?。
她?思索一瞬,又道,“去将我箱子里那几段丝绸取来。”
银心问?:“都要吗?”
“嗯,都要,我想挑选一下。”江绾温声道。
谢聿问?她?要了一个香囊,她?想,比起最初那次的敷衍,或许这一次,她?应当为此上点心了。
*
盛夏时节,蝉鸣不歇。
庭院内微风徐徐,烈日在屋檐下映出一片晃动的阴影。
今晨江绾难得醒得早,与站在床榻边正穿衣的谢聿对上目光。
江绾掀开身上薄衾,只?着轻薄寝衣踩着绣花鞋站到了他跟前。
她?伸手接过他穿了一半的外衫,如今动作已是熟练,只?是靠得近了,还是不由因他存在感极强的体温和气息下意识屏息一瞬。
很快,江绾替谢聿穿上外衣,正欲收手时,腰上被?谢聿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还酸吗?”
江绾脸上一热,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
开了荤的男人不知是专有所学?,还是本性使然,饶是谢聿这样看似禁欲刻板之人,到了榻上,竟也荒唐得总爱探寻令人羞耻的新花样。
昨日的画面似要浮现脑海,江绾伸手往后一拍。
啪的一声打?断思绪,也拍走谢聿的手掌:“不酸了。”
谢聿滚了滚喉结,又伸臂把人捞回了怀里:“我今日申时回来接你。”
今日便要一同前去参加画舫宴了。
画舫宴举行在夜里,谢聿白日还要当值。
江绾被?限制了动作,便也作罢退开。
还未完全苏醒的身子软绵绵的,就此靠在谢聿胸膛上。
她?低低“嗯”了一声,又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必。”
“……哦。”江绾了然,只?觉此番画舫宴大抵是个普通的宴席。
至于?最初谢聿莫名在那么早的时候告知她?参加此宴的缘由,她?试图问?过,不得答案,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了。
话音落下,屋内安静了下来。
江绾等?着谢聿松手放她?离开,她?想再回榻上躺一会。
但?谢聿未有动作,带着热意的大掌仍不轻不重地按在她?腰上。
江绾等?了一瞬,察觉头?顶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