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地上，颤抖的手指徒劳地想要触碰已经变形的双腿。

“求你，停下来......”

她啜泣着，唾液和泪水混合着滴落在木地板上。

江贺蹲下身，用球棍抬起她的下巴。

乔榆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新一轮的疼痛又将她拉回现实。

当球棍最后一次落下时，乔榆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尖叫，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她颤抖着打电话给妈妈。

可是接通后迅速的挂断和关机提示让她心灰意冷。

看来，爸爸妈妈都是知情的。

他们默许了江贺这样的行为。

江贺终于停手，将球棍丢在一旁。

他跪下来，温柔地将乔榆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抚摸她汗湿的头发。

“没事，我会一直照顾你跟阿茵，这样不好吗？”

5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

母亲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小腿，白色的砂布裹了一层又一层。

她眼里没有心疼和怜悯。

只是转头看向江贺询问乔茵的情绪。

“阿茵心情好点了，听说小榆腿坏了，她还想来看看。”

“那就好，你晚上熬点粥给阿茵喝，她喜欢皮蛋瘦肉的，要炖的时间久一点。”

直到乔榆发出轻微的声音，乔母才转头看向她。

“醒了小榆？腿还痛吗？”

她没说话，眼泪无声的掉。

“你也别太难过，你姐姐一时之间都不能接受，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点，别想太多了，顶多就是一辈子不能跳舞，除了跳舞你也能做别的事情。”

她拍拍乔榆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她体谅姐姐。

“妈，你们把我打成这样，秦氏少爷不会看上我了。”

她沙哑着声音开口。

乔父冷哼一声走进来。

“你到现在还想结婚这件事？人家秦氏什么身份，你好意思嫁过去？在你姐姐没有顺利结婚前，你都别再想了！看得上是最好，看不上你就老实待在家里，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你。”

“还有，我也警告你，不允许再对你姐夫起歪心思了，被我发现我就打断你另外一条腿。”

江贺点头：“是啊小榆，你就乖乖的留在我们身边，别再想什么舞蹈比赛了。”

乔榆拿起床头的花瓶往江贺身上砸。

他狼狈的躲过。

地上一片狼藉，只剩乔榆的啜泣。

她的腿韧带断裂，连站起来都不一定能行了，只能跟乔茵一样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她还没从悲伤里走出来，全家就都为筹备乔茵的生日宴兴高采烈。

“整天哭丧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真是晦气，你看你姐同样是断了腿，怎么她就能保持乐观开心，你就这样？”

乔榆看着远处像是小太阳一样活泼的乔茵，冷笑。

“她是意外，我是人为。我能不难受吗？”

“开心日子讲这些做什么？”

宴会的灯光璀璨，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乔茵身上。

她穿着精致的礼服，笑容甜美，宛如众星捧月的公主。

父母站在她身旁，满脸骄傲地宣布。

“从今天起，乔家的所有产业，都将由茵茵继承。”

宾客们纷纷鼓掌祝贺，而站在角落的乔榆只是轻轻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微微泛白。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就像她从来都是这个家的透明人。

乔茵挽着江贺的手臂，甜蜜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