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榆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毁了她前半生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不是你当年做错了事情,如果不是你一次次设计陷害我,如果不是你...他今天不会死在这里。”

乔茵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医护人员趁机将她推走,走廊里只剩下她逐渐远去的呜咽声。

秦墨匆匆赶来时,看见乔榆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凌晨的夜空发呆。

他轻轻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发现她的身体冰冷。

“他走了。用命还了欠我的债。”

乔榆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秦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他感觉到怀里的乔榆终于哭了出来,那哭声像是要把七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干净。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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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白色走廊里,回荡着乔茵凄厉的尖叫声。

“江贺!江贺你出来!”

她枯瘦的手死死抠着铁栏杆。

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甚至感受不到一点的疼痛。

“我知道你没死...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护工叹了口气,熟练地准备镇静剂。

这一年来,乔茵的病情每况愈下。

她时而对着空气温柔细语,时而歇斯底里地砸东西。最可怕的是深夜,她会突然惊醒,发出不莫名其妙的惨叫。

“不要推我!我我不想断腿!”

乔茵蜷缩在墙角,左腿残缺的部位抽搐着。

“我不要!我不要......好痛。”

,那双曾经漂亮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

她总能看到幻觉。

“茵茵,别这样...”

“江贺,你选她还是选我?”

记忆和幻觉交织在一起,折磨得她日夜难安。

护士站的记录本上写着。

患者持续出现自残行为,拒绝进食,体重降至35公斤。

深秋的一个雨夜,乔茵突然安静下来。

她换上最爱的白色连衣裙。

那是江贺曾经夸过好看的那件。

结婚那天,她穿的这一件呢。

雨水拍打着窗户,她对着玻璃整理头发,哼着走调的婚礼进行曲。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呢...”

她对着空气伸出手。

“江贺,你来接我了吗?”

第二天清晨,护工发现她冰凉的身体蜷缩在床边,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心脏骤停。

终年32岁。

乔榆接到通知时,正在排练新编的独舞。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

“把他们葬在一起吧。”

墓园里,乔榆和秦墨站在相邻的两块墓碑前。

左边是江贺的,右边是新立的乔茵的。

深秋的落叶覆盖在墓石上。

“你终究...还是成全了他们。”

秦墨撑出黑伞,为乔榆挡住细雨。

乔榆蹲下身,将一束白玫瑰放在乔茵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