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别开了目光,看了眼小桌上包着蜜枣的空油纸。 云蕾看向沈霁,见他望向那油纸,心虚道:“睡醒后,还是觉得口里发苦,便也就吃了。” 沈霁似乎早就料到那几颗蜜枣不够她吃的。 很少有人知道,云蕾爱吃甜食,只是她以前觉着往后要做牧云寨的当家之一,吃甜食有损威严,所以也不会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成婚的那半年,她从不在他的面前遮掩,一直都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他是知道的。 沈霁从怀中再拿出了一小包蜜枣,拆开着油纸,缓声道:“除了今日,往后我会让人每日分两次给你,每次两颗。” 云蕾闻言,挑眉,略为不满:“这么小气?” 沈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出事实:“你不节制,给你多少,你都能一日吃完。” 云蕾原本想回他,她是知节制的,可下一瞬就想起自己曾经在他的面前吃下了整整五串糖葫芦,闹了半宿肚子的事情后,就没法反驳了。 在甜食上面,她确实挺难节制的。 沈霁打开了小张油纸,递给她。 云蕾也不计较了,捻起一颗蜜枣放进了口中,不多时两颗蜜枣都吃完了,苦味也减缓了。 沈霁取来湿帕给她擦手。 云蕾擦手的时候,问:“我兄长刚走的时候,可有与你说什么过分的话?” 沈霁把她擦完手的帕子接过,淡淡的回了她一字:“有。” 云蕾以为以沈霁淡漠的性子,会说没有的,所以咋一听到他说有的时候,愣了几息才反应了过来,问他:“都是些什么过分的话?” 她倒是不觉得沈霁有什么错,毕竟当初他也不是自愿娶她的,后来和离也是她提的,沈霁确实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就算是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那也不是什么错,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沈霁取来了清水,让她喝几口冲淡口中残留的苦味。 给她喂水的时候,沈霁开口:“你兄长让我别打你的主意。” 正喝着水的云蕾被呛到,闷咳了几声,沈霁连忙把水挪开,给她喘息的时间。 云蕾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一咳嗽,腰际就隐隐作痛,缓下来后,别了一眼沈霁:“你故意要我出丑的,是不是。” 他的话,她差些没把清水喷了出来。 兄长是不是对沈霁或者对她有什么误会? 沈霁打她的主意? 就沈霁? 打她的主意? 她打沈霁的主意还差不多。 她自己把枕头上的帕子抽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然后道:“你别搭理我兄长就得了,等你解决好了扬州的事情后,回了金都,你我自然不会再见面,再说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了,他瞎担……” “我与他说,我做不到。”
沈霁适时打断了云蕾的话。 屋中一片静谧。 云蕾微张着嘴巴,有些惊讶,半晌后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许是她听恰了? 看到云蕾眼中的惊愕,沈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无奈道:“你以为我为何会回牧云寨寻你?” 云蕾:“你守诺。”毕竟和离那一日,他说过他还会回来寻她的。 沈霁的眉头微蹙:“那你又以为我为何频频去晋州?” 云蕾有些不确定了:“约莫是因公事?” 沈霁眉头紧蹙,声音更重了些:“这次扬州城来的本应是另外一位大理寺少卿,你又以为为何最终是我来了?” 她反问了那么多,便是个傻子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了她而来。 云蕾一脸的难以言喻,复杂的看着他。
“沈霁……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那半年夫妻你也很明确的表示过对我没有感情,但你又为什么说出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沈霁抿唇,四目相对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大概是我后知后觉。离开的第一个月,频频想起呢,第一年更是想念,等仗打完了,我便迫不及待来寻你,但你不仅避而不见,还让人打晕了我,把我送走。” 听到沈霁的剖白,云蕾却没有觉得惊喜,反倒觉得有些压力。 她只是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可沈霁,不是什么事情都可轻易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