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栀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我是不会离开港城的。沈星言,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手还没好利索。港城的医生已经有法子治好我的手了。”

提到她的手,沈星言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猛地收紧。

那是他亲手让人毁掉的,是他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罪孽之一。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默默地开着车,任由那些苏青栀的冷漠将他凌迟。

车子最终在一栋僻静的半山别墅前停下。

一进门,苏青栀的脚步就顿住了。

客厅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栀栀,你画的我,我现在才真正看到。原来我在你画里,是这个模样。”

他慢慢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18

“不可能。”苏青栀的声音平静。

这样平静又坚定的三个字,却比任何伤人的话都来得更加刺痛。

痛得沈星言几乎要蜷缩起来。

沈星言固执地摇头,像是听不懂苏青栀的拒绝:“栀栀,我们现在这儿住一阵,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就回京城。”

“我已经让人在我们的新房里种满了你最喜欢的栀子花,到时候,你在花园里画画,我回来给你带你最爱吃的......”

他指着画,开始滔滔不绝地描绘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

苏青栀看着他这副魔怔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搅。

她再也听不下去。

目光扫过茶几,上面放着一把用来小刀利。

她猛地抄起那把刀,转身就朝墙上的画像狠狠划去。

“不要!”

沈星言嘶吼一声,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那幅画前。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青栀的手僵在半空,刀尖还嵌在沈星言的背部。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浅色的衬衫。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护着那幅画,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赎。

苏青栀看着他这副疯魔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渗入骨髓的恶心。

她猛地抽回手,任由那把沾血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夜色渐深。

浴室,苏青栀刚坐进浴缸,浴室原本被反锁上的门却“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星言走了进来。

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浴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胸膛。

更让苏青栀瞳孔骤缩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戴着一个黑色的皮革颈环。

颈环上还缀着细小的银色金属扣。

他背后的伤口显然已经处理过了,但苏青栀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

苏青栀没想到他居然用钥匙闯进来,惊恐地看着他,抓紧了浴巾:“沈星言,你发什么疯!给我出去!”

沈星言缓步走近,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畔:“栀栀,你忘了吗?”

“你花几千万买了我,我本来是你的人。我服侍你,是应该的。”

说着,他伸出手,竟然真的要去解她的浴巾,要给她洗澡。

苏青栀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浴室里回荡。

沈星言的脸被打偏过去,皮肤上迅速浮起五道指痕。

“滚出去!”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