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盒握在手中,却沉如巨石,原本勾勒出的美好画面,霎时粉碎成无数片。
余瑾脚步沉重地回到办公室,望着桌上堆满等待批阅的公文,但周亚璇已经不在身边,他努力工作的目标仿佛也随之消失。
“妳在哪里?”他痛苦地向空气嘶吼,随即撕开礼盒包装,取出里面的手表。送礼的对象已然不在,这块表留着又有什么意义?他狠狠地将其甩了出去,接着又将桌上的公文一股脑儿扔得到处都是。视线被泪水模糊,他感觉脸颊被润湿,胸口满是窒息般的疼痛。
不知多久没流泪了,可此刻,他已不在乎。他只想要他的亚璇回来,只想再看她的笑容,听她的埋怨,甚至是……被她咬上一口。
“这只表?”
不知何时,朱副董已站在办公室门口,捡起地上的手表。
余瑾抬眼怒视,似乎在质问他为何擅自闯入。
“我敲门了,只是你没听见。”
“你找我是来数落我的?”余瑾偏过头,不想让朱副董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但声音中的哽咽却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出乎意料,朱副董的语气平和:“你几天没上班了,我想你现在一定焦急地在找亚璇。”
一听到周亚璇的名字,余瑾再顾不得自尊,猛地走向朱副董:“你知道她在哪里?”
“老实说,我不知道。”朱副董看着余瑾的肩膀再度垂下,顿了顿,又道,“但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不过,在那之前,你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吗?你对亚璇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孩子的母亲,还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不,绝对不是不堪回首的回忆,而是最美好的回忆。”余瑾看着自己的双手,猛然握紧,“不,我不想这些变成回忆。我爱她,我要她永远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朱副董闻言,忽然笑了。
余瑾脸微微一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一直以来象是对立关系的男人面前如此坦诚。过去,他对朱副董并无好感,但此刻,却提不起任何怨恨。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亚璇的关系吗?”
余瑾一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曾误会过两人有暧昧关系,后来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心里依旧存疑,但比起好奇,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找到周亚璇。若此刻能得知她的消息,他愿意倾听朱副董的任何话。
“我是亚璇的干爹。”
朱副董看着余瑾震惊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关系?这可是去年在你的生日宴上认的,还是你主动提议的。”
余瑾怔住,他竟然完全想不起这回事。朱学禹……竟是亚璇的干爹?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真正讨厌这个人,难道……这就是答案?
朱副董缓缓开口,开始诉说往事。原来,他与周亚璇的渊源,竟如此深远。
周亚璇的母亲,是朱学禹在美国留学时的学姐,也是他的初恋情人。尽管恋情无果,但两人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然而,自从周亚璇的母亲结婚后,两人便断了联系。只听说她嫁给了一个贫穷的留学生,不惜与显赫的娘家决裂,毅然随夫去了台湾。
多年后,朱学禹因工作来到台湾,四处打听她的消息。直到数年前,他偶然在医院看到她的名字,才知道她的丈夫已经去世,而她本人也身患重病,生命垂危。唯一的女儿因为高昂的医疗费,几乎要辍学。
彼时,朱学禹暗中以公司奖学金的名义,资助周亚璇继续学业。而在她母亲离世后,他又设法与她的娘家取得联系。
余瑾回想起,第一次和周亚璇提起“阿芙洛美”时,她那兴奋的神情她是因为接受过奖学金才有这样的反应。他却曾一度误解,以为她别有所图。
然而,接下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