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璇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他,对他刻意的掩饰毫无表情。此刻她已经习惯了余瑾的冷嘲热讽,她不再介意那些刺耳的话,真正触动她的,是他亲自来找表的举动。他蹲在垃圾袋旁的身影不断浮现在脑海,像一道意外刺入她心底的温柔。
「是吗?」朱学禹故作遗憾地望了一眼手上的表,然后突然转向周亚璇,「既然如此,我早就想接手这支表了,亚璇,可以吗?」
「可以。」她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你戴更适合。」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余瑾的拳头在口袋里悄然攥紧。他不明白为何胸口会像被刺了一刀,阵阵疼痛蔓延。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戴绿帽」的气愤引起的,仅此而已。
「接手?」他冷笑,重复着朱学禹说过的话,目光微微一眯,象是想穿透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满地垃圾散落在清洁间,他盯着地上残破的纸屑,唇角微微抽动,最后低声咒骂:「该死的手表,该死的女人……」
第0015章 【进错房间睡错床 】
自从找回手表后,周亚璇发现余瑾的举止变得有些奇怪。他开始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餐,仿佛那个曾经夜夜流连在外的男人忽然变得像家庭中的固定时钟,每到时间就自动归位。香姨乐得为此忙了一整天,将餐桌摆得像一场节日的盛宴,满桌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汤锅中还冒着阵阵氤氲的热气,象是为这个家增添些许温暖。
周亚璇无法理解他行为的转变,只是偶然间听见范叔问他原因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下班不回家,头就隐隐作痛,可能是她给我下了蛊吧!」说到这里,他还扬着嘴角补了一句:「八成是她躲在某个角落,扎着我的人形稻草,不断往上面插针!」
那番话轻浮又荒谬,却令周亚璇心中发出苦涩的笑声。但无论如何,他愿意回家这件事还是让她感到满心欢喜。或许……或许这代表他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这样的想法像微风拂过灯火,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安,深怕自己的希望最终化为泡影。
然而,若余瑾知道她的这些臆测,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笑出声。但那个早晨,他笑不出来。
晨光穿透窗帘的缝隙,像流淌的银丝轻轻洒在床铺上。余瑾在意识朦胧间醒来,呼吸间依稀感受到一缕柔软的发香,他下意识地低头,在熟悉而温热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等等……他做了什麽?
他的脑袋瞬间像被泼了冰水一般清醒,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一动不敢动,唯有眼珠缓缓转向肩窝,震惊地看着枕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的睡颜安静而温婉,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覆在眼帘上,嘴角还带着一丝恬淡的弧度。那画面简直象是一幅经过细腻雕琢的油画然而,他却感到莫名的厌恶。
自从两人签下协议后,他对她的态度冷如冰霜,并且再没有碰过她。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因为那次两人肌肤相亲时,她眼底的忧郁与委屈令他无法释怀,而是因为他不屑与疑似不贞的女人发生关系。这样的冷漠与疏离,已成了他撑过这一年协议的保护罩但现在……
余瑾皱紧眉头,回忆昨夜的片段。他记得半夜起来喝水,但后来呢?他该不会真的走错房间了吧?更可怕的是……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麽?
追究这些问题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趁她未醒之前脱身。可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睡颜上,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住了。
天使!
这个词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却立刻被他自己推翻。
不对……她不是天使。她是恶魔。
他告诫自己,绝不能被她外表的柔弱与纯真所迷惑。这女人的心机深如深海,她的美丽只是魔鬼用来诱惑世人的武器。可是,为何世人总是那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