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看出他的想法,知道他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让他自己碰上南墙他才会知道痛。

这样想着,他抓住谢辞书胳膊的手缓缓松开。

谢辞书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大步离开。

……

街道上,繁华热闹,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程沅伊正坐在一个小摊子上吃着馄饨,模样满足又惬意。

“怎么样,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吗?”程子钦坐在她对面,笑着问。

“嗯,还是当初的味道,兄长你快尝尝。”

程沅伊一边吃一边点头,还不忘催促程子钦。

程子钦替她捋了捋垂落下来的发丝,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轻声说道:“你本该千娇万宠、锦衣玉食,却陪我在边关多年……是我亏欠了你。”

他语气中满是自责和疼惜。

然而,程沅伊却打断了他的话。

她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馄饨,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眼神坚定。

“兄长,我很喜欢边关的生活,自小我便被养在深闺,就连城门都很少走出过,嫁给谢辞书后,更是被要求恪守礼仪,几乎失去了自我。”

“可自我见过边关的落日后,才知道天地如此广阔,女子也不该局限在闺阁。”

“在边关,我学会了骑马、射箭,还学会了如何治病救人,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却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程沅伊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光芒。

程子钦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摸了摸她的头,嗓音轻柔而坚定:“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不能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如你这般,但我保证,你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绝不阻拦。只要你开心快乐便好。”

程沅伊鼻尖隐隐泛酸,正要说些什么,视线骤然被一道身影吸引。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程子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糖葫芦时,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后起身朝那人走去。

没一会儿,他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

“给,小馋猫!”

程沅伊笑着接过,立马张嘴咬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睛。

她边吃着糖葫芦,边歪着头看向程子钦,笑道:“兄长,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偷偷给我买糖葫芦,然后被爹发现,我们俩一起被罚跪的事情?”

程子钦闻言,也笑了起来。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可调皮了,明明怕爹怕得要命,还总是怂恿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程沅伊撇了撇嘴,撒娇道:“那你是我哥嘛!可不就得宠着我。”

程子钦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走吧!你不是说想去放花灯?时间差不多了,再继续吃下去,你待会又走不动了。”

程沅伊闻言,不舍地又咬了一口糖葫芦,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将它递给程子钦。

“那你帮我拿着,等我放完花灯再吃。”

程子钦笑着接过糖葫芦,宠溺地摇了摇头。

“好,给你留着,不过,你可得快点,这糖葫芦可不禁放。”

两人说说笑笑地朝河边走去。

此时天色已暗,河边却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河面上漂浮,宛如点点繁星,美不胜收。

程沅伊兴奋地拉着程子钦的手,在河边的小摊上挑选着花灯。

最后,她选了一个绘有莲花图案的花灯,笑眯眯地递给程子钦。

“兄长,你帮我点燃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