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丫鬟见到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接连不断的质问声打断。

“夫人去哪了？屋子里的东西呢？”

“夫人不是和您一起去参加打春宴了吗？屋子里的东西也是夫人清理的。”

丫鬟不明所以，直接回答。

不知为何，谢辞书心里莫名传来巨大的恐慌。

他抬脚走进房间，伸手摸过窗沿、桌面……到处都一尘不染。

他甚至都找不到一根程沅伊留下的头发丝。

想起这段时日，程沅伊的反常，谢辞书莫名有种猜想。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了他对方玉瑶不一样的感情？

还是发现是他将她卖去青楼？

或是发现他故意害死他的兄长……想到这，谢辞书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

他身子险些站不稳。

“让府内所有丫鬟小厮全都出去找夫人。”谢辞书吩咐身边的丫鬟，语气低沉。

“是。”丫鬟领命离开。

谢辞书则是去了将军府。

“来人，快开门！”他疯狂拍打着将军府大门。

门房听到动静，打开门，发现来人是谢辞书，下意识问道。

“谢大人，是我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你家小姐，今日可有回来？”谢辞书询问。

门房摇摇头，“并未。”

谢辞书紧紧盯着门房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可他什么都没发现。

整整一夜，谢辞书几乎找遍了全城。

他回到府里后，派出去的丫鬟小厮也逐渐回来。

可没有一人带来程沅伊的消息。

直到一个丫鬟手着急忙慌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老爷，我在您书房发现了这封信，好像是夫人留下来的。”

他连忙接过信封，抖着手打开。

和离书三字瞬间映入眼帘。

这一刻，谢辞书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他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

◇ 第十三章

她给他留下这份和离书，甚至连质问都没有留下一句。

自程沅伊走后，谢辞书便日日躲在房间酗酒，连朝都不上了。

他手里握着那份看了无数遍的和离书，双眼猩红。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程沅伊只是利用。

他骗她，辱她，甚至要找人毁了她。

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为什么要等到失去后，才醒悟过来！

谢辞书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自嘲一笑，喃喃自语。

“沅伊，你好狠的心，竟连一丝念想都不肯给我留下。”

他自诩胜筹在握，可到头来却满盘皆输。

老天真是给他开了好大一场玩笑。

谢辞书看着窗外的落叶，自顾自地喝着酒。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谢辞书爬起来开门，就见到何杨站在门口。

他皱了皱眉，嗓音沙哑：“你来做什么？”

说完，他转身进门。

何杨走进屋，浓烈的酒味让他感到不适，他将屋内所有窗户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