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第一个人扣下了扳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随即密密麻麻的枪响声响彻整个空间。

完了，这是她大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她咬了咬牙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而商未席牢牢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瞳孔骤缩，那一刻，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你......”

扫射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直到周围除她以外再没人动弹，那伙人才松了手，因为他们动了手，警察没有再周旋，而是直接冲了起来。

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可江揽月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

商未席两只手撑在她的轮椅上，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她甚至能看见子弹从他手臂上擦过而留下一片血痕，更别说她看不到的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全，商未席的手终于不再紧绷，而是直直垂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江揽月身上倒。

他双腿跪地，头放在了江揽月的腿上，露出他一片血肉模糊的背来。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他竟然到了这种程度还有部分意识。

江揽月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没想过，商未席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商未席瞳孔开始涣散，却还是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微弱，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江揽月应当是听不见的，可她却奇迹般的听见了。

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远处，那伙歹徒终于被制服，警察冲进来查看还有没有幸存者，宋斯年也抵达了现场。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江揽月，他冲到江揽月身边，才发现她腿上躺了一个人。

“商未席？”他语气惊讶，抬头去看江揽月，问：“你没事吧？”

江揽月身上的药效还没过去，她愣愣的摇了摇头，垂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商未席沾血的衣服。

“你......”宋斯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江揽月手臂上有颗子弹露了半截，鲜血顺着她的手臂而下，她却无知无觉。

“你受伤了！”宋斯年声音里含着担心，江揽月才后知后觉自己也受了伤。

刚刚那些子弹太过密集，即便商未席牢牢挡在了她的面前，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现场我来解决，好么？”宋斯年看了眼明显已经没了气息的商未席，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起现场的情况来。

江揽月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毫无征兆的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之后，她已经回到了病房，她动了动手，一旁守着她的宋斯年立马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了？”宋斯年见她醒来，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你手臂上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还有你中的药，医生也说能自然代谢掉，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还有......”

“商未席......”江揽月突然出声打断了宋斯年的话。

“他怎么样了。”

她抬头望着宋斯年，宋斯年握着她的手一紧，然后缓缓开口道：“他死了。”

第24章 24

预料中的结果，江揽月只是愣了会儿神，然后平静的说：“这样啊。”

“他......”宋斯年已经知道商未席和江揽月两人为什么会被困在那个商场的事了，自然也知道商未席试图绑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