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将要碰到他的那一瞬,贺斯年徒然爆发,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碎裂的屏幕飞起溅到顾南枝的小腿上,割出几道微小的划痕,渗出血渍。

可从前那个会第一时间奔到她身边的男人,此刻却面色铁青。

声嘶力竭地质问:“宁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第十八章

这话一出,周围聚着的人脸色瞬间变得诡异。

彼此互相看了眼,眼里透露着浓浓的兴趣。

贺母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住他的情绪。

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贺斯年,你别给我发疯。”

“我不管你现在什么情绪,有多不能接受,但我警告你,这场宴会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住。”

“我们贺家老大这一脉,丢不起这个人!”

“等到今天的宴会结束,有什么事我会同你讲清楚。”

贺斯年闻言,原本喷发的怒火也冷静了些许。

他死死攥紧自己的手心,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围人或嘲讽或戏谑或鄙夷的视线。

想着贺母的话。

贺斯年逼着自己稳定下情绪,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知道了。”

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组织什么喜宴。

一群人草草吃完宴席,便四散着各自回了家。

顾南枝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冷羹残汤,狠狠攥紧掌心扼制自己的脾性。

却又在看到贺斯年连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头也不回地跟着贺母上了二楼时。

隐忍的表情尽数龟裂。

她再也忍不住,用力拂落面前桌上的碗碟。

眼里是止不住的恨意。

宁悦,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毁了我的一切!

等到身后的木门完全落了锁。

贺斯年才转身牢牢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声开口:“母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悦和我的订婚信物还没换回,她那么在乎自己母亲的遗物,怎么可能会自愿联姻呢?”

“她不是很爱我吗?她是不是被人逼得?对,她一定是被人逼得!”

看着贺斯年越来越不稳定的情绪状态,贺母长叹了口气。

“有些事我本来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谁料到就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

贺母说着,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

“斯年,你当初选择替你斯宇照顾南枝,从而自己身份假死的那一刻时,就没想过,没了新郎的婚礼会自动解除吗?”

“从那一刻开始,你其实同阿悦那孩子便没了名义上的关系。”

“我们家有什么资格和名头去扣住人家的信物?”

“我们不行,你爷爷更不行。所以,昨天早上,阿悦去找老爷子的时候,他便做主将你二人的信物交换了回来。”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晶莹透亮的玉镯。

“从此往后,她生死嫁娶,与我贺家,再无相干。”

“斯年,是你糊涂啊。”

这话一出,贺斯年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而站在门外的顾南枝,恰好听到了贺母的最后一句。

又是如此,从前她便知道,贺母的心偏的厉害。

明明她要比顾南枝还早进贺家门,且一直以来恪守本分,不敢做逾矩之事。

就是怕同婆家生了嫌隙,倒也是和贺母相处的不错。

可直到宁悦出现,她眼睁睁看着贺斯年对宁悦热烈张扬的爱意。

就连贺母都对她语调软了半分。

这让从前觉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