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送你出嫁。”

听到秦淮序的话，她的脚下微顿，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剩下了秦淮序一个人。

他缓步走了回去，重新坐在了轮椅上。

他比谁都自由，可那天之后，他却甘愿被禁锢在宋晚意的空间里。

一遍又一遍感受着她人生最后时刻的痛苦绝望，哪怕这种感觉无异于是凌迟。

可如今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宋晚意的气息，觉得她还没有彻底走远。

“晚意，宋青霖的房子和车子都抵债了，他现在露宿街头成了过街老鼠，不会再有人给他起来的机会，他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秦淮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笑着说给宋晚意听。

“还有秦念念，我答应你的，我会把所有的公道都给你。”

他睁开眼，指尖摩挲着扶手上暗红的血迹。

“很快了，再等我两天，好不好？”

16

两天后，秦念念的婚礼举行，秦老太太亲自操办。

全程，秦淮序只提出了一点要求，婚礼必须在同一个酒店举行。

晚上六点，婚礼开场，宾客云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绵软崭新的地毯将斑斑点点的血迹彻底掩盖，一个月未过，可所有人都默契地遗忘了宋晚意的死。

就好像，那是一件最无足轻重的事情。

十分钟后，新娘秦念念入场。

婚纱繁复奢华，妆容精致明艳，可她身上，却有一股死灰般的颓废。

她孤零零地走上了红毯，忽地，脚步一顿，看向观众席上的秦淮序。

全场寂静。

秦淮序和秦念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人尽皆知。

秦淮序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只是抬手鼓掌。

渐渐地，掌声雷动。

秦念念怔怔地望着秦淮序，此刻所有的声响都如同尖刀一样，一次次捅进她的心脏。

恍惚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原来宋晚意那个时候，这么疼啊。

秦念念麻木地迈开腿，走到了台上，对面的新郎李宏峻，年纪大到可以当她的爷爷。

她才刚站定，那双不规矩的手就放着她的腰上。

众目睽睽之下，很放肆地游移着。

可所有人都默契地视而不见。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秦念念是秦家送出去的玩物。

秦念念面色惨白，耳边嗡鸣声阵阵，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恍惚间，主持人的声音传来：“......秦念念小姐，你愿意嫁给李宏峻先生，从此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郑重庄严的誓词，此刻让她恶心得想吐。

“不愿意。”

周围一片哗然。

秦念念看向秦淮序，他神色平静，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有。

一瞬间，秦念念理智全无，朝着秦淮序冲了过去，狠狠将水果刀捅进秦淮序的胸口。

一下，拔出，又是一下。

鲜血溅落在雪白的婚纱上，触目惊心。

“啊！杀人了！”

“救命啊！”

人群做鸟兽散，秦淮序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出来，朝着周围蔓延扩散。

秦念念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做了什么，松开刀柄踉跄着后退。

她看着始终平静的秦淮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秦淮序一直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保安将秦念念压在地上，人群才重新围拢过来。

地上，秦淮序学着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