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擦掉眼泪，挤出笑容，“没哭，哥哥，我高兴呢。”

秦淮序移开目光。

秦念念松了口气，可她很清楚，眼前的平静一旦捅破一个口子，一切都将颠覆。

砰

房门砸在墙壁上，宋青霖闯了进来。

“青霖？”

秦淮序眉骨一挑，“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明天到吗？”

宋青霖面色阴沉，冲过去一把拽住秦淮序的衣领。

“你他妈疯给谁看，我姐死了！被你害死的！”

一侧，秦念念的脸色煞白，颤抖着看向秦淮序。

11

秦淮序笑容收敛，“那是你姐，别咒她。”

“她死了！”宋青霖一拳砸了过去，将死亡证明递到他眼前。

“看清楚，宋晚意已经死了！”

秦淮序顿住了，长久地、安静地看着那张单子。

“婚礼那天，她跳楼自杀，就死在你面前。”宋青霖咬牙切齿。

好像有什么画面在秦淮序的脑海里急速闪过。

婚礼，碎裂的香槟台，止不住的鲜血......

还有她怎么都暖不起来的身体。

假的吧？

可是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宋晚意死的最后一刻，慢动作地反复着，拉扯刺痛每一寸神经。

“我姐已经死了，现在你针对我，针对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是想让她死不眠目吗？”宋青霖嘶吼着，又是一拳砸了过来。

秦淮序口中满是血腥味，低声喃喃：“她为什么会死？不应该啊。”

“她那么年轻，马上就要嫁给我了，她怎么会想不开呢？”

秦淮序转头看向秦念念，后者脸色煞白，蜷缩在沙发里。

“不关我的事，哥哥，我只是想......”

秦念念仓皇看向宋青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宋青霖，那天他把宋晚意交到我手上的。”

话音刚落，秦淮序就发了疯。

他将宋青霖按在地上，拳拳到肉，一心只想要他的命。

直到宋青霖动弹不得，如果一件死物瘫在地上，他才停了手。

秦念念恐惧地尖叫起来。

秦淮序浑身都是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他眉眼凶戾，如同恶鬼。

“啊，你别过来，救命！”

秦淮序没看她，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死亡证明，手指快碰到的时候顿住了。

他抽过纸巾，仔细擦拭沾到的血，直到擦干净了，才颤着手捡了起来，转身出门。

身后，秦念念泪如雨下。

秦淮序之前不清醒，她每天过得都惴惴不安。

可此刻，她却希望秦淮序回到之前的状态，只有那样，她才能好好地活着。

秦念念看向血泊中的宋青霖，生生打了个寒战。

*

秦淮序去了墓园，颤着手触碰宋晚意的黑白照。

脑子里晃过许多的画面。

第一次牵手时她绯红的小脸，傍晚夕阳下孩子一般偷偷踩他的影子，羞怯但一次次坚定地表达......

“秦淮序，我好喜欢你啊。”

“秦淮序，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好的事情了。”

“秦淮序，你太好了。”

音容笑貌，一点点湮灭，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秦淮序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