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头。

9

宋青霖下意识地跟了上去，直到此刻，空白的大脑里才被一个清晰的念头占据。

他姐姐死了。

死在她曾经最向往的婚礼上。

而他成了帮凶。

宋青霖脚下猛地一顿，疯了一般拽住秦念念质问：“我让你好好照顾我姐姐的，你告诉她，她为什么会死？你到底做什么了？”

秦念念用力甩过去一记耳光，“你把她送到我手里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有你的一份。”

宋青霖脸色煞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念念没管他，朝着秦淮序追了过去。

秦淮序抱着宋晚意要进门时，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哥哥，我......”

砰

房门带上，将她隔绝在外。

秦念念脸色几番变化，心头生出恐慌。

秦淮序真的不爱宋晚意吗？

*

次日，秦家举行葬礼，让宋晚意以秦太太的名义下葬。

同时对外宣称，新娘换人只是照顾宋晚意行动不便，将宋晚意的跳楼自杀简单定性成一起意外。

葬礼上，秦淮序没有露面。

葬礼结束后，秦念念立刻去找秦淮序。

到秦家时，秦淮序刚好出来。

“念念，我正好要去找你，走吧。”

秦念念愣在原地。

眼前的男人，矜贵得体，眉眼含笑，温柔得不像话。

全然不见昨天晚上的崩溃疯狂。

“哥哥......”

“怎么了？”秦淮序笑了声，提前拉开车门。

秦念念机械地上车坐下，目光跟随着秦淮序。

看着他如往日一般播放她最爱的歌曲，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愉悦地跟着哼唱几句。

秦念念攥紧了手，那股违和感越发强烈。

秦淮序到底怎么了？

车停在了婚纱馆门口，秦淮序替她拉开车门。

“试婚纱了。”

秦念念愣了好久，才跟着下去，看着秦淮序挑婚纱。

昨天的婚纱不可避免地溅到了血，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秦淮序带她来重新选，也就是说秦淮序昨天的仓皇崩溃，是演给外人看的。

她就知道秦淮序不爱宋晚意，不然他怎么可能连她的葬礼都不出席。

秦念念喜上眉梢，心头却依旧笼着阴影。

昨天秦淮序的疯，演不出来。

“念念，去试试这件。”

她立刻点头去试婚纱，本能地将所有顾虑都抛之脑后。

婚纱挑好后，秦淮序又在会所组了个酒局，邀请来了兄弟们。

秦淮序提前警告兄弟们，“念念不会喝酒，她的酒不许劝，我替她喝。”

秦念念指尖微颤，婚礼前一天，秦淮序同样组过酒局。

“念念，吃点水果。”秦淮序将果盘递到她面前。

她将不安彻底压下，乖软地接过果盘，“谢谢哥哥。”

无人提宋晚意扫兴，酒局的气氛很好。

就好像宋晚意的死，只是他们最无足轻重的一段插曲。

“哥哥，哈密瓜很甜，你也吃点。”

秦念念欠身将一块哈密瓜送到秦淮序嘴边，一条精致的水晶项链从领口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