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沈泽衍苍白的脸，手指抚过屏幕上“渣男医生”的标题，心弦却意外平静。

而另一边。

乔妙妙看着沈泽衍毫不犹豫转身冲向门外。

他的车消失在医院尽头。

他满脑子都是乔然的离婚协议，字字诛心。

房子门口被撞开时，冷风灌进空荡荡的客厅。

沈泽衍冲遍每个房间，乔然的演出服、照片、就连他们一起养的猫都不见了踪影，仿佛她不曾存在。

他瘫坐在地，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对方已拒收消息”。

后知后觉地发现，乔然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 第十四章

他想起乔然的经纪人林悦。

他疯狂翻找通讯录，电话接通的刹那。

林悦清冷的声音传来：“沈医生找我，是想通过我打探乔然的下落？”

林悦告诉他乔然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学校。

刹车时轮胎在路上拖出焦黑的痕迹。

他踉跄着冲向校门，白大褂沾满泥点，眼睛布满血丝。

门卫拦住他，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工作牌，“沈医生？您怎么这副模样......”

“乔然，我找乔然！”

他抓住门卫的手臂，声音里带着颤抖，“她来过这里，对不对？”

门卫恍然大悟：“乔老师！上周她来捐赠了一批钢琴，还在音乐教室坐了很久......”

“对了！乔老师留了样东西在教务处！”

沈泽衍冲进行政楼时，教导主任正对着手机视频会议。

看见他狼狈的模样，目光带着怜悯，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乔老师说你会找来。”

纸袋里只有一张泛黄的节目单，是2012年校园艺术节，乔然独奏《月光》的演出票根。

背面用钢笔写着：【谢谢你当年偷偷帮我修好了走音的钢琴】。

沈泽衍喉结滚动。

“她还说了什么？”

主任推了推眼镜：“她把专门为你写的钢琴曲手稿拿走了，说......”

顿了顿，声音放轻，“说有些乐章，从一开始就标错了调，有些承诺早就烂在了风里。”

暴雨倾盆而下时，沈泽衍跑到了音乐教室前。

推门而入，钢琴盖上摆着未拆封的离婚协议，琴凳上躺着两枚婚戒。

他颤抖着拿起，内侧刻的“2018.5.20”在冷光下泛着苍白的光。

回到家，沈泽衍蜷缩在乔然的琴房，颤抖的手指拂过铁盒里的珍藏。

褪色的音乐会门票、干枯的茉莉书签，还有一沓手写信，每一页都流淌着乔然的温柔。

“今天在琴房等到了你的电话，连肖邦的夜曲都变得更动听了...”

“手术台的消毒水味道重吗？我做了柠檬糖，明天带给你提神...”

“沈医生，以后你守护全世界，我守护你。”

他恍惚看见乔然伏案书写的模样。

直到翻出夹在乐谱里的电影票票存根密密麻麻的二十多张，全是她想去看的电影，但是因为他说“在忙”而作废的记录。

当最底层的U盘刺入电脑时，屏幕亮起的瞬间，沈泽衍的瞳孔骤然收缩。

监控截图里，金念念吩咐保安在音乐厅的天花板做手脚的对话。

聊天记录的红字格外刺眼。

“你流产那晚，沈医生抱着我哄了整夜。”

“他说和你在一起就像对着块木头，跟我才叫激情。”

“上个月你的生日，他给我订了米其林餐厅，还说早就受够你那些音乐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