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往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同手同脚地钻进了驾驶座,须臾防弹越野发动,呼啸着驶出了监狱铁网大门。
监狱地处市郊,开到B市的公墓并不远,十五分钟后就停在了陵园大门前。
陈淼踩下刹车,向车窗外的景象望了一眼,还是没忍住回头最后一次劝说:“学长,要不我还是陪你进去吧。虽然他们也很讨厌我,但两个人的话,至少万一打起来我还能”
沈酌只一摇头,推门下车,望向前方。
他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青石台阶,尽头通向陵园墓碑,一群穿着中心监察处制服的进化者正投来满怀敌意的目光,台阶前挂着一条黑白横幅。
傅琛逝世三周年纪念会。
黑衣包裹出沈酌清瘦挺拔的腰身,日光映着他霜雪般的侧颜,容色静默冷淡,比胸前的绢花还要素白。
“我问心无愧,不用人陪。”他淡淡道。
沈酌一整衣襟,对周遭嗡嗡的议论声置若罔闻,举步径直走向前方的墓碑。
为什么不可以对人贩子和性侵幼女犯太残忍,伊塔尔多表示她也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尔德:我不是那个意思.jpg
第26章
“沈酌?”
“他怎么来了, 谁让他来的?”
“他还有脸来?!”
青石路两旁的草地上,中心监察处的进化者们发出窃窃私语,紧接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躁动, 有人围上来挡住了去路:“姓沈的, 你来干什么?”
沈酌站定脚步, 面如霜雪。
他那完全冷静的反应反而像火星落进满地汽油, 义愤填膺让每个人都激动起来: “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他还配来见傅哥?”“这人是来耀武扬威的吗?让他出去!”
四面八方的声浪越来越响,有人伸手来拽沈酌的衣领:“没听见吗?快滚!”
现场是有人参与过当年那场私刑拷打的, 沈酌侧身一避,紧接着把手从裤袋伸出来,指间捏着的东西一亮装满血清的透明注射管。
金属盖上铭刻着清晰的字母,赫然是个S!
所有人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冰水,空气骤然一静。
“克制一点。”沈酌的声调轻慢从容, 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三年不见诸位依然如旧, 真令人怀念啊。”
“你!”“你说什么!”
如果说S级血清就像威慑, 把众人的愤怒瞬间一压, 那么紧跟而来的嘲讽就像洪水开闸, 把被压下的愤怒成百上千倍地点爆了:“这人是来搞事的吗?!”“姓沈的你还是不是人!”
成群怒吼爆发开来, 最前面几个进化者双目通红就来夺那支血清,混乱中沈酌一偏头避过了抢夺, 拇指一挑, 弹开金属盖,注射针头寒光闪烁, 作势就要对着自己侧颈扎下去。
“住手!”
一声喝斥响彻陵园, 声音明明不高, 却像炸雷响在所有人耳边。
众进化者神情一震。
穿过激愤的人群, 只见不远处青石路尽头,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对着大理石墓碑,是岳飏。
“我请沈监察来的。”岳飏声音冷峻沉定,不容置疑:“傅琛九泉之下,会想见他。”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镇压,剑拔弩张的局势被强行镇住。
众人不甘地散开,恨恨盯着沈酌向后退去。
沈酌完全不意外,甚至懒得给出任何表情,啪地扣上金属盖,收起了那支血清,信步穿过人群走到墓碑前。
洁白石碑上,三年前的傅琛定格在了时光里,有种俊朗利落与温和糅杂起来的独特气质,微笑时眼底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