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停,淡淡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他低头准备挂电话,岳飏应该是察觉到了,仓促脱口而出:“沈酌!”

沈酌动作停住。

通话对面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岳飏深深浅浅的呼吸,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半晌才冲动地道:

“沈酌,我其实一直”

远处现场人声喧杂,都随夜风远去,化作了微渺的背景。

少顷岳飏才再次开口,能听出是临时勉强改变了话题:“我想问你件事。你上次不是说要把那个白晟驱逐出申海”

“怎么,”沈酌失笑起来,唇边温热的气息几乎轻轻拂在岳飏耳际:“你又想替过世的兄弟来关心我了吗,岳处长?”

刹那间岳飏僵住了,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晟现在是申海的人,只要我不赶他走,他就会一直待在申海。至于什么时候驱逐,或者还要不要驱逐”沈酌回头瞟了眼远处那辆指挥车,懒洋洋道:“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了。”很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岳飏低哑的声音,“我会去查三年前5月10号那天傅琛与苏寄桥的外出备案的。”

沈酌直接摁断了通话。

荒原夜色广袤,头顶星空浩瀚,银河横贯天际流向未知的宇宙。

沈酌静静地站在那没有动,背对远处灯火阑珊的现场,望着前方如长河般无垠的黑暗。旷野四下无人,没有人能看见申海市监察官此刻的表情,良久才听他长长呼了口气,无声地闭上眼睛。

风席卷过大片荒草,簌簌声犹如深夜涨潮,将零星而久远的记忆席卷而至,淹没了每一寸感官。

青海试验场爆炸。

没有人知道剧变发生前的种种征兆,所有险恶的端倪都随着爆炸灰飞烟灭,只偶尔从时光深处闪现诡谲的微光。

“傅哥对咱们沈主任也太殷勤了吧,天天鞍前马后的,让抽血就抽血?”

“没办法,HRG计划要是没有那些高阶进化者的血清,恐怕也完不成第一阶段的数据模拟”

窃窃私语随风而来,又呼啸远去。

实验室里井然有序,研究员们来去匆匆,傅琛仰躺在椅子里,袒露出结实的手臂,动脉鲜血顺着软管流向离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