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深心里烦躁得不行，他转身拉着顾瑶离开。

车子一路疾驰，盘山公路上，周时深开了一百八十迈。

这个速度，一旦发生事故，必死无疑。

顾瑶死死捏着安全带，她不敢出声。

男人一个急刹，转头狠狠吻上了顾瑶。

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柑橘味，酸甜中和很清爽。

可是乔念念从来喜欢的是甜腻的花香。

他第一次接触顾瑶，顾瑶就是一身柑橘味，

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味道，所以这么久他都没能改变顾瑶什么。

原来，他已经习惯顾瑶了。

“瑶瑶，我妈说我喜欢上你了。”

男人拼命攫取着顾瑶的空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给自己看，他拥有着顾瑶。

顾瑶一口咬在男人的唇上，顿时两人的口腔都是鲜血。

即便痛得皱眉，周时深还是加深了这个吻。

顾瑶拼命挣扎，可男人的禁锢越来越深，她脑海中的线崩的越来越紧，

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她的瞳孔睁大，

终于，她清晰地听到她脑海中的那根线断了。

她的意识，她的记忆，如退潮的潮水，渐渐后退。

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陌生。

周时深感受着不再挣扎的顾瑶，心中泛起的恐惧胜过任何时候，

他试探地叫她的名字：“顾瑶？”

“顾瑶？”

顾瑶机械地抬头看她，漂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

她开口：“顾瑶是谁？我是笑笑。”

周时深的胸口剧烈呼吸，他一眨不眨盯着顾瑶。

“顾瑶是你，你是顾瑶。”

说完，他连夜带顾瑶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出顾瑶的脑电波紊乱，她出现了认知障碍，简单点说就是记忆丧失。

周时深倚在窗户一口一口吸着烟。

他回头仔细端详顾瑶。

那张和乔念念相似的脸之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他按熄烟蒂，给顾瑶掖了掖被子。

只要他对她好，她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瑶瑶，就这样吧，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

顾瑶很快出了院，周时深听医生的话，多带顾瑶出去走走，

他问顾瑶想去哪里，

想去爬山。

看着顾瑶穿着厚厚的登山服，戴着厚厚的帽子，他笑着刮了刮顾瑶的鼻子。

“跟紧我。”他说。

周时深私自停了医生开给顾瑶的药，

这三年，除了记忆没有找回来，她正常得就像一个普通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去爬山，但她顺从心意告诉了周时深。

这几年，周时深爱她到了骨子里，他们之间的相处简单却很温馨，

除了那一步他们迟迟进不去。

原因无他，顾瑶做不到。

27

她做不到周时深和她同床共枕，每次周时深想要和她更进一步，她的病就会犯，

她心口狂跳，面色惨白。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