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漂亮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擦,被捆住自由大半个月,钥匙竟在我身边?

莫黎相序打开所有镣铐,修长的指尖在她关节的红痕处停顿,眼神之中的凶兽差点挣脱牢笼,最终只是克制自己,轻轻碰了一下收回手,以至于苏浅浅感觉,自己好像被占便宜,但没完全占的错觉。

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他在想什么。

然而下一瞬,她猝不及防被男人从床上抱起,他长臂结实有力,一手从背后穿过落在腰间,一手拖出她的膝盖,红色纱裙在空气中飘荡,苏浅浅本能的环住他脖子,期间划过他的喉结,莫黎语气沙哑:“不是要洗澡吗?我带你去。”

苏浅浅:“???”

她揪住他耳朵,出言讽刺:“你想占便宜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莫黎面无表情,把人送到雕花屏风的浴桶旁边轻轻放下,十分正人君子地退到屏风外,苏浅浅撇撇嘴,倒也没客气,把身上薄得几乎和没穿的红纱丢到一旁,用力搓着某人留下的痕迹,十分泄/愤。

莫黎全程靠在屏风旁闭目养神,可如若细看,就会发现男人睫毛时不时颤抖好像压抑着什么情绪,薄唇抿紧整个人陷入困境。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殿下受制于他六年,又软禁数月不知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他败在你手上,还以为你会为殿下出气,可是你竟然也用这种手段!”

侧在一旁的手悄然攥紧。

他不是。

不一样。

他和盛渝谨不一样。

除了这次醉酒差点让他酿下大错,他囚/禁她,不是为了把她当做发/泄/欲/望的性/奴。

他只是气不过。

这六年,大理寺的那一幕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稍有空闲,就会想起那日的场景,最后逐渐化为梦魇和执念。

他想过二人再次相见的场景,质问她,杀了她,或者强行占为己有。

可是,试过了……

他醉酒,又何尝不是放纵自己去犯错,去尝试可在最紧要关头,他还是做不到伤害她的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莹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执着这么多年,却从未怀疑过,如果苏浅浅想要杀他,他为何有再次睁开眼睛的机会?

莫黎眉宇之间隆起一道折痕,思绪飘远,也就忽略了身后的动静。

苏浅浅洗完澡发现没有换洗衣物,打算凑合凑合用之前的红纱先披上然后出去换,谁知道刚才丢的很随意,卡在屏风缝隙中了。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丢衣服都拿不下来。

苏浅浅垮下批脸,用力一拽,谁知道往日还算稳的屏风,今日有点向她这边倾斜,这么一拽,屏风顺着衣服的力道倒下。

与此同时,把半边体重压靠在屏风上的莫黎猝不及防跟着倒下,他反应倒是不慢,快速调整平衡力,脚尖稍微一用力稳住身形,避免了和屏风一样趴地的下场,可是……

他和攥着衣服捂胸口湿漉漉的苏浅浅隔着倒地的屏风,面对面沉默。

画面太美,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见了。

“啪”

几息之后,莫黎顶着巴掌印面无表情把人往床上一丢,把屏风竖起来,自己出去洗了个几个时辰的冷水澡,天色即将大亮之际又默默爬回去,倒头就睡。

苏浅浅原以为对方把自己身上的链子解开就完事了,未曾想第二天一早,男人又从床头柜中掏出来一对镣铐,看着二人连在一起的手腕,苏浅浅陷入沉思。

他的床头柜里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啊不对 ,应该说这男人疯起来怎么连他自己都锁?

莫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