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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郁笙女士,您预定的临终旅行,将在半月后出发,若您在旅途中过世,骨灰和最后的临终影像,您选择当地下葬还是由我们带回本市呢?”
“下葬吧。”
南郁笙声音很轻。
隔着墨镜的眼眶却红了。
工作人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和身边的人低语。
“还真是同名不同命啊,明明跟涂氏总裁未婚妻同名,结果一个被宠成最让人羡慕的女人,即将举行世纪婚礼,另一个却得了骨癌,连骨灰和临终影像都没人接收。”
听见这话,南郁笙垂下眼眸。
没人知道,那场世纪婚礼,只是涂弛针对她设的骗局。
涂弛也同样不知道,她那天注定不会出席。
回家之后,她站在住了四年的房子里,心里说不出的闷堵。
一个星期前,她收到骨癌确诊电话,提前结束出差躲在屋里哭到缺氧昏迷,却意外被一声声小舅舅的娇呼声吵醒。
紧接着涂弛动 情低沉的嗓音响起。
“洛洛,我和南郁笙的婚礼只剩一个月了,只要你想,我可以在婚礼当天换掉她,让你当我的新娘,嗯?”
涂思洛声音甜腻。
“小舅舅好不容易坐稳总裁的位子,集团里那些老古董看重声誉,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反正你们结婚证是假的也不差个婚礼,不然南郁笙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报复你呢。”
南郁笙如遭雷击。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涂思洛只是涂弛姐姐的养女!
涂弛对她的好,也只是为了掩饰他们那段恋情的障眼法。
就连她满心期待的婚礼,都被作为他们肆无忌惮开始的倒计时。
她甚至亲耳听到涂弛用嫌恶的语气说。
“南郁笙又不是第一回被人在婚礼现场抛弃,只要我随便找个人扮成比我有地位的样子,再像我当年那样当众求婚,她这种滥情的女人肯定马上贴过去,又怎么会再纠缠?”
救赎过她的人,又重新将利刃刺向她。
她的满腔爱意,刹那间化作成千上万的箭矢,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可涂弛不知道,她几年前被迫和别人联姻,是为了救涂弛,并不是他口中的滥情。
那晚她听着门外疯狂的欢愉声,从客厅到浴室,再到涂弛的房间,一直持续到凌晨。
初晨阳光透过窗户时,她的泪都流干了。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南郁笙还是拨通了临终旅行公司的电话。
“骨灰下葬,临终影像寄回来吧。”
就当是送给涂弛的正式告别礼,她不希望死后还被涂弛误解。
“什么骨灰?”
身后传来推门而入的声音,南郁笙挂了电话。
她没解释,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身后拥进怀里,涂弛的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
“还在置气?你知道的,我姐和姐夫去世后,洛洛最依赖我,她也是看我们婚礼临近,怕我们忽略她,才在你生日会上恶作剧的。”
恶作剧?
把她的生日会布置成灵堂,p她的遗照挂在墙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花圈当生日礼物送给她,涂弛管这些叫恶作剧?
看似解释的话,南郁笙却听清了里面的责怪。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疲惫的嗯了一声。
反正她确实快死了,就当提前办了场追悼会吧。
可涂弛却以为,她像以前那样想通妥协了,“洛洛特意在夜店定了包厢,说要给你补过生日。”
南郁笙不动声色从男人怀里挣脱。
“你去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