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菲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灰绿色的眼睛里流淌着难以言说的心情。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找勇利?”银发的男人捏着自己突然长长的头发问。

莫洛斯伯爵迟疑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答案,“一年!”

“与其因为你,而给你的朋友和恋人带来危险,还不如……你想想吧!”说完他就又从窗户口离开了。

维克托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他本以为祖父所说的“更是一个人”是指的不会给生活带来什么影响,却没有想到如今两难的局面。

一年的时间已经要影响这个赛季的比赛了,但是如果依靠祖父留下的那样东西,再加上掩饰了血族的形态的话,也不用担心什么。可是勇利那边,如果不及时解释清楚,维克托害怕两个人之间的裂缝来不及弥合,会变得越来越大。可是现在,他又没有丝毫的信心,可以保证勇利在自己身边的安全。

事实证明,他理解错了祖父的意思。

他的沉默,是真的在害怕。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见面,明明知道这样的话,才刚刚自信一点的勇利一定又会多想了。他害怕勇利以为自己不想理他,害怕在电话或者短信中看到或者听到这只小猪可怜兮兮地问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害怕自己必须用这种勇利最不喜欢的、糊弄人的方式掩盖自己的不正常,也害怕勇利真的难过到放弃和自己的爱情。

他最害怕的是,会不会因为这半年的时间,彻底无法挽回?

就在维克托心烦意乱到已经被转换成人类形态的苍蓝色眼睛又快要晕染上红痕的时候,霍森菲尔用力一把拉住他,“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你想清楚,让他安全地误会你,以后在想尽办法弥补;或者你回去,失去控制让他丢掉命,哪种情况更加难受?”

听到这里,维克托更加沉默了。他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抱着转化的时候因为疼痛甩到了一边的马卡钦抽纸盒。第二天早上,霍森菲尔难得失态地冲进这间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间时,维克托什么事都没有地坐在窗边的圆桌旁,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霍森叔叔,这半年,就不和勇利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