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不安定的因素,让维克托一下子从之前黏黏糊糊的气场中抽离开来,发现了这些顺遂之中的其他事情。回忆起莫名出现又在这两三个月里消失的不适感,仔细一想,才发现了其中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总而言之,这本手记上已经透露出的消息,毫不客气地打乱了维克托原本的计划,对于这一切,他只能选择不告诉勇利,因为有一半的人类血液,也许可以逃脱掉血族的宿命吧!

等到确认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全部告诉勇利,最后的“转化”据他推测也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了,总不会迟。

至少维克托是如此希望的。

由此而生的其他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这一次他没有带上马卡钦,沿着已经记起的路线穿过浅林,绕过面前这座不高的山丘,维克托走近似乎空无一物的山间谷地。他按着原来的道路踏进沉寂了很久的后花园,又慢慢地在雕着花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维克托觉得这里是心中培养灵感的最佳选地了。但那种一瞬间涌至心头的灵感是不能操之过急的,有的时候,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或者说是一种放松的气氛。至少对于维克托而言是这样的。不过真的坐在了这里的时候,他又不可能真的专门只去思考这个关于“假面”的问题。

这个自由滑的节目之所以叫做[The Mask Will In Fire],就是因为其中难以中和的矛盾性,而这种矛盾性,现在维克托似乎有一点感受了。他自己知道,说是给自己提供一种放松思考的氛围,不如说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想想其他事情,或者是放空。

刚刚练习到最后,连维克托自己都知道自己只纠结与这一点是不行的了,索性出来想一想其他事情。感觉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不去在意他,不一门心思钻在里面,也许不经意间感觉就来了。

但说到做别的事情来放空自己,维克托在不和勇利一起待着的时候,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因为那些想做的事似乎只有和勇利一起体验,才比较有意思啊!于是维克托出门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西里尔公爵的手记。

现在维克托有意识地暂时放开了为自由滑更好地心理感觉还有表现力焦灼的问题,打开曾经属于祖父的暗红色手记本,翻到书签标识的那一页。

“维恰,”泛黄的纸页上,羽毛笔留下的墨迹有一点微微地发红,呈现出时光的痕迹,但欧式贵族的那种花体还是这样优雅。

这一页上只有不到五句话,但却让维克托读进脑海之后,不知是怎样的感觉。那纸上这样说,“维恰,你知道在写下这些留给你的文字的时候,祖父正在想着什么吗?我想,叶菲姆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如果他能够见到维恰你,那么就算你父亲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也会很喜欢你的吧?毕竟,你真的和我很像啊!”

这一页,和前面的叙述并没有什么联系,就像是写到中间疲倦时的一声感叹,不是很长,却打动人心。

维克托也不禁想象起祖父的描述中的那名男子,那一定是一个眉眼俊秀温润的人,虽然西里尔并没有过多的加以描述,但维克托还是从每一个句子中,体会到了思念残留的痕迹。这位……爷爷,应该是非常优秀美好的吧?

他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整个人微微地一愣,只见纸面上第一句话就是:“看到这里维恰一定知道自己的半血族身份了,虽然注定与其他人不同,但祖父还是希望我的小维恰,能够快乐地生活……”

接下来就是一个有些突兀的句子――

“致十岁的维恰:”

维克托安耐住内心的疑问,继续读了下去,这句话之后的文字就像是换了一种语气,和前面那种郑重和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