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在场的各位,只要你们不说,还有谁会知道维克托维克托说的话呢?

勇利还有最后一天的表演滑和banquet要参加,最快也要在圣彼得堡时间的第二天中午才能坐上飞机,也就是说,维克托需要等到两天以后才能见到他了。

结束上午的训练之后,维克托味同嚼蜡地吃完了今天的那一份、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沙拉,就从自家公寓的停车场提了自己的座驾,开车向城市边缘的山区方向而去。

圣彼得堡位于几座山脉临近的地方,加上又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城市,虽然在一两个世纪以前,因为战火的缘故几乎城市毁掉了一半,但就是由于有隐秘的山林和某些其他的原因,山林里的一些古老城堡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当然,一般情况下,人们是看不见那些城堡的。只有真真切切走到城堡所在的位置以后,被认可的人,才会看见矗立在眼前的,青灰色的传统俄式古堡。

这一点在当地山脚下的农场主之间,一直是一个口耳相传的秘闻。平常人不会知道,也不会相信。但维克托确实是知道的,这件事他是一年多以前和雅科夫教练告别之前才想起来的,那是很久远之前的记忆了。

之前的十几年,他的记忆里一直有那个曾经和祖父一起生活过的古堡,还有花园,甚至还有那张祖父消失不见的时候,还和平日里一样摆在庭院中,朝向东南方向。但每当回忆起从那里来到圣彼得堡的路径的时候,存在记忆中的画面便总会变得模糊,就像是凝聚了一团浓雾一样。

也许,因为离开得太早了,所以忘记了,回不去了吧?维克托很久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在他决定去日本的前一天,有些事不一样了。那天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维克托难得地开着车向着记忆中唯一清晰地城郊山林而去。

在平日里的时候,维克托不喜欢开车,一是因为他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人,而是因为,在维克托看来,有人愿意陪伴着一同漫步,是一件使人愉悦的事情。

但那天不同。

那天是一个黄昏,他在公路的尽头停下车,却不知道应该向什么地方走。记忆就像是断了片一样,却又偏偏无法放下。平日里像银白的星光一样温柔却夺目的男人黯下了神色,他牵着想安慰他却苦于现在是个普通的巨型贵宾狗狗的身体,无法说话的马卡钦,漫无目的地在时而稀疏时而茂密的林间随意地走。

黄昏的余晖在林间的叶片之下,投射出疏疏密密的光影,连最阴暗的角落都被金边镶嵌,让晦色无处遁形。维克托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向最近的小山峦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一处的山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像是鲜血一样的殷红。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维克托终于暂时地提起了一点点兴趣,他牵着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狗狗,安安静静地走进那座小山。也许是心血来潮吧,他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地走着,从一片林子里走出来,又向着下一片林子走去。

左右是不会走丢的,马卡钦可以聪明地记下留下主人气息的地方。

从傍晚一直走到第一颗星星挂上了白桦树的枝梢,一直到了越过那座其实并不高的小山的山脊,马卡钦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维克托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然开始奔跑的马卡钦带着向前跑了几步。马卡钦像是突然嗅见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一样,带着维克托直直地奔向某一个方向。

“马卡钦!乖了啦,不要这么跑了!”维克托还在勉强自己笑着和马卡钦说话。

但跑着跑着,他就有了新的发现。

是的,在山的背面,那个巨大的谷地里面,有一座建筑物的虚影,就像是半透明的一样,而这座建筑,维克托很熟悉。但快跑到那座建筑物跟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