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要喝进去任何一点血液,下一刻就会条件反射一样地吐出来。就算是他想要进食,身体都会下意识做出反应。那种曾经出现过的情绪太过深刻,被身体记忆下来,就算心里的想法已经改变,却还是会生理性的拒绝。

得到维克托的回答以后,安德烈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他的表情既严肃又凝重,同时又有几分犹豫。

“那么,要比赛的话,你还是需要始祖之血的吧?”年轻的管家问了这个问题,“那么维恰,你无法喝一点点血液进去,始祖之血又要怎么办呢?”不得不说,安德烈问到了最为要命的一点。

这也正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始祖的血液之所以能够将嗜血的欲望压制在可以控制住的范围里,是因为在喝过始祖的血之后,那些带着不可知的力量的血液由心肺进入血管。由此,制造出进食的假象,欺骗身体的感知,从而使得本身的理智始终占据上风。因此安德烈才这样重视这个问题。

“维恰,今天早些回来吧,我们也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给自己那把被称作索菲亚的斯式琴做完每日保养,并且上过一次松香的霍森菲尔提着一把琴弓从楼上从容地走下来。

维克托答应以后就出门去了。

这天,维克托第一次在凌晨三点钟以前回到了城郊之外的城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他完全无法接受血液的情况下,如何将始祖之血进入身体,这就成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只仅仅依靠拍着脑袋想效率实在是太低,维克托将霍森菲尔他们请进了自己的书房。

也许,古老的典籍里会有他们需要的答案吧!

在典籍中查找解决方法的时候,霍森菲尔突然在《诺德之书》中看到一句话――“吸食的血液流入自身血脉,平复着黑暗下流淌的欲望。”

“维恰!”霍森菲尔突然恍然大悟,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维克托放下手中的书,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见维克托和其他两人都不太明白,解释起自己的想法,“我们进食之后,血液渗透进血管之中,是这样吧?”

“那么直接将始祖之血注入维恰的身体也是可以的。”男人的铂金色长发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摇晃,“只要有一个针管,就可以像人类注射疫苗一样直接推入血管了。”霍森菲尔的语气非常笃定。

听完这个想法,倒是莫洛斯提出了疑问,“霍森,这样倒是很有道理,可是……维克托和我们一样,皮肤那么坚固,针管、针管估计连表皮都无法刺穿吧?”他说完看了维克托一眼。

最后,还是维克托提出了一个补充方案。

他拧着眉仔细考虑了片刻,然后举起一根手指,“我知道怎么做了!”似乎找到了解决途径的维克托难得地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我自己用尖牙在手腕上咬开一个伤口,就可以直接将始祖的血液注射进去了!”

看到那个挂着心形嘴的笑容,安德烈有些感叹,维克托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他说着难过和伤心,但是每一点勇利希望的他都在努力做到。

安德烈的猜想是没有错的,维克托确实不自觉地做着所有的事。

勇利说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那么他就一直保留着那些可爱的小习惯。

勇利说希望他回归竞技,那么他就真的认认真真地训练和比赛。虽然说他也是自己痴迷于滑冰之中,但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花滑中有他寻求的刺激感,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滑冰让他认识了勇利,也曾经找回了被弃之不顾将近20年的“Life”和“Love”。

你看,就连现在找到了解决办法,他都会一瞬间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

只要能让勇利看着自己,他就很开心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