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原因,他觉得以前已经历过两次的副作用都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这也许是心里实在是很难过的缘故,连带着身体也跟着难受。

其实,从banquet结束以后,直到现在,他都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是那样地一步一步在漫长的这一年里尽可能努力着,几乎每一次学习属于血族的技能、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在冰场彻夜不眠直到筋疲力尽,每一次从被放大的情绪中平复……甚至是每一次通过契约联系待在勇利身边的马卡钦的时候,想的都没有别人,都是勇利啊!

可是,当他还在努力地为了早点回到那个有勇利的世界时,那个人就这样宣告了放弃。其实,心里还是很委屈的,终于到了这一种地步,有的人啊,终于受不了自己的不告而别了是吗?勇利要放弃自己了?可自己,甚至连去责怪他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勇利是没有错的,他只是被“任性”的自己遗忘一般地留在原地,等待了将近两百个日夜,然后终于累了,银发的男人如此想着。

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些,但也失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米八的男人,就这样慢慢在床上缩起来,像是被主人遗失了的小狗一样,难得一见的落魄。这是只会因为勇利而产生的表情。

他太在乎了,在乎到一旦失去就像是失去了呼吸的空气。

话说,作为这样一个物种,恐怕真的连呼吸也不用了啊!维克托这样自嘲。

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维克托一向是个容易难过的人,有人说过,每一个艺术家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就连生活中一直以笑容示人的维克托也是如此。所以他才能一下子就明白了摘下戒指代表着什么含义。

表面上看起来他与平常无异,可是这种痛到麻木的状态才是最可怕的吧!在没有任何人看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已经遍体鳞伤。他一直想着那个自己念念不忘的问题,直到看到霍森菲尔在进门时手中拿着的那只高脚杯,杯中,是殷红温暖的液体。

他一瞬间就感觉找到了所有一切的原因,勇利是没有任何错的,可是他自己就有错吗?

他只是被动又突然地,在任何准备都来不及做的时候,变成了这样一种存在。

是的,维克托只是被动地接受了这样一种不容选择的身份,在此时候,他只能选择离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理智上知道,离开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如果远离能够给予勇利安全,那么他应该如此选择。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了,每一次再三考虑后,维克托都会强迫自己摈除所有的情感,用理智做出和之前一样的决定。

维克托看着那杯红色的液体逐渐在自己的视线里靠近,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没有错,可是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他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比以往都清楚地意识到了关键和导火线。

没有错,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他归根结底还是被这场转化打乱了所有的节奏。变成了有着危险性的非人类物种,这才是引起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这起初的一个失去控制的意外,他不得不选择了如此不得不踏出的第一步,从此之后,一步失去控制,步步失去控制。

在霍森菲尔将玻璃杯递过来的时候,维克托虽然被身体内外的灼热烧得渴望得到缓解,可是当他感受到那种温热,嗅到那种甜腥之后,却下意识地偏开了头。

看,这种本能,这种该死的、遇到血液就像是渴水一样的本能,这种危险的本能才是罪魁祸首啊!维克托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原来在心里可以接受的血液也变成了维克托眼里无法忍受的东西。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无路可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