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向冰场中央的显示屏幕。

――“110,04分,虽然没有打破胜生选手自己的短节目记录,但赛季首战就可以突破100分也是非常值得祝贺的!”广播中,这句话用英语和日语重复了两遍。

的确,这样的成绩是勇利很少有的突破百分经历,就是在上个赛季,也是在后来才渐入佳境,得到了109.97分刷新了自己的记录。而且这样的成绩在最后的决赛中并没有能够好好地保持下去。

所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勇利的手慢慢放松,从锁骨下方移了下来,那里隐约地可以看见一个圆圆的物体,也许很多人的不会知道,那正是勇利听从美奈子的建议,从手指上取下来的那枚金色戒指。他虽然决定试探一下维克托是不是还在生气,但也不舍得把戒指放到远离自己的地方去。就算是最安全的一个抽屉的角落也不放心。

因此勇利将金色的圆圆的戒指穿在银链上当做挂坠,这样的话,那个保佑他的咒语就可以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了吧?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勇利在短节目的比赛之后排在了第二位。

其实,一直到回到房间里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并且爬上床之前勇利的内心都是复杂的。虽然说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他的心里又突然有一些难过起来。这大半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没有维克托的时候也能够好好比赛了,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任何人,维克托并没有因为自己而浪费时间。

可是现在,这么多原本应该觉得开心的事情,都无法和那个最想与之诉说的人分享了啊!

费城的夜色总是来的那样早,勇利走出浴室的时候,窗外的灯火已经高高低低地亮成了斑斓的模样。刚刚在冒着蒸汽的水雾中,勇利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于自己来讲,现在想什么都为时过早,之前不是早就想好了,只有进入决赛,和维克托一起站在赛场上的时候,才有资格去找出真相吗?

勇利第一次自己说服着自己进入睡眠,这让本来还打算过来关照勇利几句的雅科夫感觉很意外,因为勇利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个爱多想的孩子啊。

这天晚上,勇利比那次在北京时睡得好多了,除了夜里意外地感觉有些烫烫的热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总之就是第二天的状态很不错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一种被逼无奈的习惯吧!

第二天勇利出现在冰场的时候,雅科夫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他看见勇利虽然情绪不是那么好但好歹眼睛下面也没有黑眼圈这种东西存在,也就暗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今天的自由滑,勇利在节目中设置了四个四周跳,说实话雅科夫其实是不太赞同的,但是平时练习的时候勇利确实都完成了节目里编排的动作,不说水平能不能达到非常好的水准,总之三个月之内没有出现过摔倒这样跳跃完全失败的情况。于是雅科夫稍微放心了一点。

如果说勇利这一年有了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现在的他更容易进入那种认真而不容易受到外界干扰的状态中去了。做好热身之后他便开始自己练习,没有理会一边JJ“你家保姆先生怎么没有跟来”的调侃。

他将练习的时间一分为二,一部分用来练习[克劳狄奥幻想曲]中出现的4T、4F和4S;另一半时间用来寻找谐谑曲的感觉。这两天,他一直有空就戴着耳机反复地听雅科夫推荐的几首优秀的谐谑曲,还有他自己的表演曲目,来回忆这位克劳狄奥将军的故事――他是莎士比亚的喜剧《无事生非》中的一个男主人公,充满了戏剧色彩。

现在勇利好像抓住一些感觉了,他在冰面上放松地自滑行,“要点!要点!可以抓住什么要点呢?”勇利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