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霍森菲尔在一个星期不到的时候就来找自己了,当他听见自己半掩着的房门被优雅有礼轻重适度地敲响,然后这个浅褐色长发的男子在他的回应之后踏进房间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
而接下来霍森菲尔说的话就更让他诧异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维恰的比赛应该在下个月是吗?那么维恰应该可以腾出半天的时间另作安排的吧?”霍森菲尔倚在窗户边上问。虽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叔叔”是想做什么,维克托还是仔细思考之后点了点头。
霍森菲尔随意地坐在窗台上,对他的回答表示认可,“这样的话,三天以后,带上你的冰鞋和CD,我们出去一趟。”
当维克托在三天后看到霍森菲尔递给自己的一张飞往布拉格的机票时,却不由得有些迷惑了。霍森菲尔对他的疑惑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维恰,不要忘了我可是德交的首席指挥啊!”
维克托一愣,他确实是没有记起来,这位半是老师半是长辈的侯爵先生,现在的主业正是那所世界最古老乐团的驻团指挥家,那么,他对霍森菲尔突然带自己前往布拉格的目的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如果说现在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在几个小时之后,维克托坐在布拉格市的计程车里,经过史麦塔纳音乐厅的大门前,看到那扇门两侧立着的海报的时候,就明白了霍森菲尔要带他来做什么。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出来之前,莫洛斯还有安德烈叔叔不放心地不停给自己的玻璃杯中续上新鲜的血液。现在在人比较多的地方,就算是是烧灼感非常强烈,也不会失去理智了。
那几幅海报上面,有整个乐团演奏时的全景照片,也有一些知名乐手的个人近照,甚至还有一张海报上,正是霍森菲尔本人。而这些海报上无一例外地都印着“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秋季欧洲巡演”的字样。
果不其然,放下行李之后,霍森菲尔就带着用血族的力量掩盖住面容的维克托,又回到了这座刚刚他们经过的音乐厅。
史麦塔纳音乐厅的外表并不显眼,若不是整齐地摆放在门前的海报,这里几乎就和普通的街角没有什么区别。和传统的西欧建筑一样,深褐色的木门、浅棕色的墙壁。但是,这个离布拉格城堡只有几个街区,见证了“布拉格的春天”的地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所在。
“在这座音乐厅里,音乐是能够流动的,”霍森菲尔对维克托说,“我前几天才想起来,德交已经开始这一季的巡演了,不主持排练竟然都差一点忘记了这件事……”
维克托接过门口工作人员递来的节目单,很注意地避免让自己温度有些偏凉的手与人接触。
他走进音乐厅之后,仔细地看了看室内的陈设,然后低头将目光投在了手中的节目单上。都说花样滑冰是最贴近艺术的竞技项目,那么花样滑冰选手不说是艺术家,至少也应该是都懂艺术有乐感的人。而这一点在维克托身上,更是这样。
认真地看过每一首曲目的名称,维克托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众所周知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的乐风醇厚优雅,有着非常传统的德奥古典主义色彩,可以说是最为正统的古典音乐,按道理来说,选曲的时候也会保持乐团一贯的风格才对。然而这次却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方式来。维克托看到了第一首《La Campanella》(《钟声》)的时候,就这样想了。
但是,亲自在视频会议里定下曲目的霍森菲尔,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于是两个人都非常安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凭借德交首席指挥的身份,霍森菲尔得到了两张位置非常不错的票。现在,他们就坐在这个不错的、左侧偏中间第五排的位置上,这也是视觉效果最好的地方。
维克托毕竟不是做古典音乐的,对这种艺术就算有些了